越女宫试剑大殿之内,李远山抠着自己额头,呆呆地看着眼前众人,此刻自己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完毕,那梅花镖上的毒性本就不强,李远山兀自运功逼毒,此时双腿早已恢复,李远山坐在一张小凳上,优哉游哉地观赏起这大殿来。

只见这越女宫试剑大殿内颇为宽广,周围墙壁上林林总总挂着上百把宝剑,却是形状各异,似乎是其他人遗留在越女宫的,这大殿布置得简洁,只在最里边的地方摆了几张桌椅,李远山等人此时就坐在此处,四周连个装饰品都没见着。

当年越女宫初立之时,江湖中人对此冷嘲热讽,皆认为越女宫全是女流,难成气候,当时越女宫宫主上官瑶年轻气盛,一怒之下,邀战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八大剑派,以一身登峰造极的越女剑法击败当时天山剑派,浣花剑派,蜀山剑派,关中剑派,离山剑派,南海剑派,藏剑门和龙吟山庄。之后更是上得少林,挑战少林寺般若堂,一人一剑力破般若堂诛邪剑阵,获得少林寺赞许,成为当时武林中剑法第一人。

从此以后,越女宫声势日盛,无数江湖中人上得黔山来挑战越女剑法,越女宫遂修建了这座试剑大殿以供比试,那些武林中人挑战落败,心高气傲,纷纷留下自己佩剑,并扬言多少多少年以后,定然上山拿回宝剑,却是没一人能够做到。久而久之,这越女宫试剑大殿之内,倒留下这许多宝剑,成为一道风景。

秦晴见他眼中疑惑,遂将这般故事给他讲诉一番,李远山听得一愣一愣,末了感慨一句:“真英雄也!”

叶寒烟未曾想到这秦家小姑娘年纪轻轻却对越女宫之事竟能如数家珍般道来,不禁面带微笑:“素闻秦晴姑娘有才女之名,不想对这江湖中事也了如指掌,佩服”秦晴面色微红,抱拳道:“不敢当”

且说秦泰正兀自郁闷,忽地站起身来,问道:“小兄弟,你现在可该解释一下了吧,江城浪子之事。”

李远山点了点头,缓缓道:“在下李远山,跟随师父学艺多年,前些日子下山,便被人当做那江城浪子追杀,我于古来镇偶遇秦姑娘,之后进得秦府,本来也是想在秦府打打短工,挣点盘缠,往西边金州而去,避开那贼人行进路线。之后我与秦姑娘一起上路,到了黄石镇的时候,却又有人认出我的面貌和那贼人一模一样,秦姑娘不听我解释,想要杀我,我只得逃走,之后我想去锦州追查那贼人行踪,以证清白,哪知到锦州第二天就被官府抓了,之后又被几位姑娘从牢里救了出来,并带到了黔山,这才有今日之事。”

秦泰听罢,不由得苦笑不已:“小兄弟,你这番话,换作任何一人,都不会相信,你可有凭据?”

李远山想了想,默默摇了摇头。卓青月见状,立马冷声道:“哼,空口白牙,又无凭据,我看你怎么狡辩!”

李远山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如何为自己辩解,只见秦晴“噗嗤”一笑,朗声道:“李大哥没有凭据自证清白,可我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李大哥便是那贼人,大家都知道官府行事作风,只凭那一纸画像,似乎不大妥当。”

众人一听,尽都沉默下来,秦晴所言正是关键所在,李远山不能自证清白,可他们也无法证明李远山所说的是谎言,江湖中人不像官府,官府讲求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可江湖中人追求的是明辨是非,惩奸除恶。

秦晴见众人沉默不语,开口道:“我们在这里埋头思索,便是想上一年,恐怕也未能有所收获。李大哥是否清白,需要查探。而且我姐姐失踪一事,此刻更为紧急,我们需要带李大哥回黄石镇,看能不能查出线索。”

众人一听,只觉得秦晴所说于理,都点头同意。秦泰当即一拍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下山”

李远山一愣,这事儿就这么着了?自己又得一路奔波?还以为自己能在这越女宫安安心心住上个几天哩!不由得面带苦闷之色,暗叹自己这番遭遇真是痛苦不堪。

几人一番商议,觉得李远山跟秦泰下山,众人倒也放心。叶寒烟挽留了众人一番,奈何秦泰去意已决,只得作罢。黄珊珊和苗凤羽本欲随李远山下山,却被叶寒烟阻住:“凤羽,你现在是殿前护法,不可以随意离开,至于姗姗,上次偷跑下山,我还没有追究,乖乖给我留下。”至于卓月青,本就想看住李远山,这李远山一走,自然没有理由留在越女宫,于是向叶寒烟一抱拳,道了声告辞。黄珊珊在一旁讥讽道:“怎地,卓女侠,又不在我们越女宫暂住了?”

卓月青走到黄珊珊面前,抱拳道:“黄姑娘,之前之事,确是我卓月青不对,我在此向姑娘赔个不是,等我为我徒儿报了仇,自然上山来,听候姑娘发落。”黄姗姗本来心中颇有恨意,此时见卓月青神情恳切,心中郁气倒也消去了大半,昂着小脸,不再作答。

越女宫山门之前,叶寒烟带着几个弟子,正在送别秦泰一行人,只见黄姗姗几步走到李远山跟前,仰着小脸儿,低声道:“李。。。李大哥,你路上要小心。”说着瞄了一眼卓青月,“那个女的性格古怪,搞不好又想杀你,你可得离她远些。”李远山呵呵一笑,心中不由想到:怕是你自己才性格古怪吧!嘴里答道:“好的,我记住了”

秦泰一行和李远山,卓青月告别了众人,纷纷翻身上马,李远山见秦晴身手矫健,不由得赞叹道:“秦姑娘恢复力之强,出乎我的预料,这才不到一个月,身体竟恢复到这种程度。”

秦泰闻言,哈哈大笑:“晴儿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想当年,有多少武艺高强之辈想要收晴儿为徒,可惜,晴儿醉心纸笔,对武学一事漠不关心,哈哈哈”

两天之后。。。。。。

傍晚时分,几人已经来到这仓州边境的黄石镇,李远山看着这城墙,内心不由得一阵恍惚,也不知那秦思雪姑娘,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平安。

众人进得城来,直奔李远山所说那个客栈,客栈掌柜见来了这几多客人,忙笑脸相迎,众人叫了一桌子饭菜,围坐着一张长桌,兀自吃着碗中食物。且看那卓月青和秦晴两个女子吃饭,细嚼慢咽,举止优雅得体。反观这四个汉子的吃相,那就宛若群狼争食,个个狼吞虎咽,还吧唧吧唧的,尤其是那两个老头,饭量更是大的惊人,虽不怎么动桌上菜肴,可那米饭,怕是已然吃了一斤下肚了。。。。。。

吃了饭,秦晴和李远山正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秦泰却走到掌柜跟前,拍了一锭银子在他面前,低声道:“掌柜的,跟你打听个事。”那掌柜的瞧见那银子,脸上笑开了花,急忙将那银子收到袖中,道:“客官请说”

“大约十天前,你这儿是否有位白衣姑娘住店,长得很美丽,拿着一把剑,对了,骑一匹白马,照夜玉狮子,可有?”

那掌柜的想了想,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有哩!那姑娘听说是越女宫的女侠,武功可厉害了,那天晚上还帮我们打跑了那通缉令上的贼人,后来还惊动了官府,我记得很清楚的”

秦泰急忙追问:“那后来呢?”

那掌柜一笑:“那姑娘第二天清晨就结了房钱,赶路离开了,之后,就不知道了”

秦泰见状,也不再追问,看了看天色已暗,便说“我们今天在这儿住下了,掌柜的,五间客房。”

掌柜一听,心中那叫一个高兴啊,“得嘞,五间客房,请问客官住多久?”

秦泰一愣,答道“就一晚”

“好嘞,二十两银子,请先付房钱。”掌柜笑嘻嘻的说道。

秦晴闻言却是眉头一皱,上前问道:“这客栈自古便是走人时才付房钱,你这客栈怎么要先付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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