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清美滋滋的准备把人拖回屋子,就见女人拿着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往自己的脖颈上刺,吓得他喊出了鸡叫,“你干嘛啊啊啊啊!!!”

艾拉思的动作一滞,看向张不清,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道:“您不需要太过紧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罪人,我有罪,现在仇已经报了,我也没有必要继续活着了,还不如赶快死去,去寻找我那苦命的孩子。

在另一个世界,我们或许还能继续生活在一起,而我自己结束生命,也算是在赎罪吧,向那些我对不起的人们。”

张不清看着女人没有丝毫异样的脸,是个狠人,能够说干就干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没几个人能做到。

他想了想,这么个狠人就这么死了,不是很可惜吗,而且她是真的狠。

张不清心里再一转,要是再死一个不该死的人,那他不就亏大发了,毕竟现在看来,人是有限资源,不好再生。

他开口了,道:“你想见你儿子是吧?”

艾拉思甜蜜一笑,脸上带着属于母亲的幸福神色,“是的。乐比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很乖,很柔软。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了。”

“你活下来吧,说不定还能再见到他。”青年语出惊人。

艾拉思一愣,“您说什么?”

张不清抓住男人的脚踝把他往那边拖,边拖边道:“你再活几天,到时候,说不定你就能见到你儿子了。”

女人的脸上带着些惊讶,连忙问道:“您说的是真的吗?”

张不清点点头,认真道:“真的,骗你我小狗。”

艾拉思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着肌肤的颤动,泪水从眼眶滑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水花,她的肩塌了下去,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身体慢慢地颤动着,无法抑制的哭声从她的双手中溢出。

真的吗?她的乐比还能回到她的身边吗?

她可爱的甜蜜的小儿子还会睁着那双懵懂的眼睛满是亲切的注视着她吗?

老天爷啊,万分感谢您,让我可以重见光明。

哪怕是欺骗,她也愿意等下去。

等待他们母子再次相遇。

张不清没管在那哭成个泪人的艾拉思,他拖着男人到了栏杆前,用他的手指打开了门,把男人踢到一边,道:“出来吧。”

说完,就十分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些被囚禁的人有些惊愕,他们还以为自己会被带走,继续奴役呢。

张不骄看着青年头都不回的背影,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张不清刚把才是从窗户进的,现在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出来,他现在街上,陷入了沉思。

还没完事呢,最起码还得把巨斧那边的人救出来,最好揍得他们生活不能自理,到时候,嘿嘿嘿,一切就可以从新开始了。

决定了做什么,青年就径直往前走。

走出去没几步,青年就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他停下脚步,吊儿郎当道:“你跟着我干嘛?”

少年没说话,一声不吭,权当自己没听见。

张不清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毕竟这么宽的一条路,他爱往哪走是他的人身自由,他总不能故意找茬吧。

张不骄就跟个小尾巴一般,寸步不离的跟在青年身后。

张不清也不急着甩掉他,慢悠悠的走着,顺带关了鬼目,找了个有阴影的空地坐了下去。

关了鬼目的张不清,双眼变成了正儿八经的黑目。

张不骄站在阳光下,看着青年随随便便的坐在地上,隐匿在阴影下。

那张带着邪气的脸隐藏在灰暗中,宛如窥视人间的未知。

张不清看着脸上头上都是血的小子,蓬头垢面,看不清长了个什么样子,长得干瘦,一副吃不饱饭的样子。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道:“过来吧。”

张不骄没动,就是暗沉沉的看着他。

张不清挑了挑眉,也没说话,自顾自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方块,动作流畅的撕开,顺手塞进口中,嚼吧嚼吧咽下肚。

这是身为食物供给者的特权,咳咳,准确地来说,是他十分自觉的从厨房拿的。

反正早点吃完,计划早点进行,他这是为了大家做贡献。

张不清十分不要脸的颠倒黑白。

张不骄看着青年毫不掩饰的吃着食物,饥肠辘辘的他控制不住的咽下一口口水,看着青年不停吞咽着食物,他的眼中带上了渴望。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正常的食物了。

青年咽下食物,看向他,再一次道:“过来。”

这次,少年走了过来,依旧没坐下,只是站在青年身边。

张不清再次掏出一枚小方块,撕开塞进嘴里,随着腮帮子的鼓动,他都能感受到少年热辣滚烫的眼神,他坏心眼的笑了笑。

再次道:“坐下。”

张不骄站了两秒,屈服了,坐在青年的身边,抱住自己的膝盖,一声不出。

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三粒小方块递给他。

张不骄看着那对他充满吸引力的压缩食物,终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拿走了其中一块。

张不清眉毛一挑,问道:“不要了?”

“嗯。”张不骄闷闷的应了一声。

“好吧。”张不清把那两枚塞回口袋,随口问道,“你多大了?”

张不骄攥紧了那枚硬实的小方块,道:“十六岁了。”

“十六岁了,那和我妹一个年纪了。”张不清想到,洛洛也十六岁了。

的确,这看起来也没比他矮多少的少年,确实有十六岁的样子。

然后,两人不可避免的陷入到尴尬的沉默之中。

沉默到张不清自己都尴尬的不得了了,那小子还跟个木头似的,一声不吭。

这帮孩子都怎么回事啊?

一个两个的比他还少言寡语。

张不清长叹一口气,继续尬聊,“你叫啥?”

张不骄一愣,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在问他的名字,顿了顿,道:“张不骄。”

张不清乐了,他笑道:“咱俩名字差不多啊。”

少年抬起头,眼中带着探究,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小屁孩。

青年懒洋洋的依靠在墙壁上,笑眯眯道:“我叫张不知,今年正好二十。”

张不骄一愣,眼中突然升起了喜悦,他细细咀嚼着青年的名字,脸上带着让张不清看不懂的兴奋。

还不等张不清想明白他的表情中带着什么,少年就扑了过来,瘦的像筷子般的手指紧紧抓住青年的肩膀,他拔高了声音,质问道:“你是不是来找我妈妈的!是不是!”

张不清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真的听不懂这孩子的话。他推开张不骄,道:“你在说什么?”

他脸上的茫然没有丝毫作伪,饶是张不骄察言观色多年,也看不出丝毫破绽,少年胸膛中疯狂跳跃着的心脏慢慢的冷却了下来。

他不死心的再次问了一遍,“你不是来找布兰妮的吗?布兰妮·米修斯?”

张不清看着他,虽然很可怜他,但是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布兰妮。

张不骄松开了手,再次缩回自己的位置,喃喃道:“那你到底是谁?”

张不清烦躁的挠了挠头,抱怨道:“你们怎么都愿意问我这个问题啊?拒绝回答!”

他已经不想再次回答这个问题了!回答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回答第二次还会有无数次!麻烦死了啊!

张不骄没再说话,但是他自己心里的凄楚,只有他自己明白,为什么呢?明明两个字都一样,他还以为......还以为是家族终于派人来了,哪怕时隔十年,寻找他们的人才来。

这种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被抛弃的星球,航线都被切断了,怎么能够简简单单到来。

希望突如其来的升起,但又猝不及防的熄灭。

张不骄心中满是绝望,为什么不干脆让他死在那里呢?为什么还要救他呢!死了,不就好了吗......

他无声的哭嚎起来,泪水如同涌出一般,打湿了那张枯瘦的脸,他明明在哭泣,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如同被世界隔离。

张不清烦躁完,就发现那小子哭的不能自已,拍拍手,没说话,这种事情,是需要自己扛过去的,抗不过去,就是个废物,扛过去,那就好好活下去。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谁没有过。

青年站起来,双手插兜,往远处摇摇摆摆的走去,啊,想打王者,想玩饥荒,想吃爆米花。

妈的,还想吃炸鸡,想喝可乐,想去泡网吧!

人生,真他妈的操蛋啊。

张不清感受着热辣辣的阳光,细微的水光浮现在他的眼中。

虽然穿越了,虽然到了异世界,虽然自己很牛逼了,但是,老子还是想回家啊!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世界啊。

走姿潇洒,摇摇摆摆如同丧尸般的青年不知不觉哭成了狗。

他心里暗暗骂道:老子要给五星差评!

悲伤的张不清顺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往一个方向走,走着走着,更加难过了,难过,难过。

反正没人看见,老子就算哭到抽搐也没人笑话。

哭吧哭吧不是罪,哭着的你最狼狈。

所以,在张不清的放任下,当他一脚踹开某间房屋的大门时,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在自己忘乎所以的哭泣中,他忽视了那一声细微的声音。

哭哭啼啼的张不清把悲伤化为战斗力,鬼气附体,连抄几处据点,把那帮畜生不如的王八蛋打的哭爹喊娘,嗷嗷直叫。

顺手解救了不少被囚禁的人。

看着满屋子的“尸体”,张不清垂头丧气的坐在屋子的角落里,时不时长叹一声,打算过一会儿再给他们把笼子打开。

今天,牛逼哈哈的张不清已经解决掉了四五个血腥据点,该揍晕的揍晕,该放的放,怎么说也得救了五十来个人了。

这帮遭天谴的玩意儿,特马的要是在中华大地非得让他们感受感受法律的爱爱。

枪毙都便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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