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玛体态臃肿,身躯肥胖,也站起来道:“雷长老过奖了,乌玛可不敢当。西门少侠,你们中原有句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乌玛在这里热烈欢迎你。”

她的中土话说的不是很标准,语气略显生硬,更有些吐字不清,但其中的热情洋溢之情,还是能感觉得出来。

西门独步心中一热,躬身一揖道:“谢谢!”紧挨着乌玛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叫阿里,最显眼突出的就是长了一只大大的鹰钩鼻,除此之外,长相与普通人也差不多,没甚特异之处。

另一名妇人叫卓娅,也是高鼻梁,深眼窝,皮肤极白,年纪比乌玛略轻。

雷神功详尽介绍了三人在教中的身份、武功、性情好恶后,又将西门独步的来历向三人介绍一番,这才重新入座。

这次宴会除了因故病亡、战死的几位长老外,基本上总坛中的重要人物都已来齐了,至于那些暗中散布在中原各处的其它一些重要人物则限于路途遥远没能前来。

赵冰鸿道:“西门少侠这次不远万里前来西域,实乃本教的荣幸,从今往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各位一定要待之以上宾之礼,不可有怠慢之处。”众人一齐点头称是。

上官神笔忍不住道:“教主,今天晚上除了我等之外,还有人要来赴宴么?”他是直性子,见到那张椅子空着,早就想问,见教主不提才一直强忍,到此刻实在是按捺不住,便问了出来。

西门独步心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未赴宴的人是谁,原来他们跟我一样也是不知,这可奇了。”

座中除了赵冰鸿外,所有人心中也都存了这个疑问,因此上官神笔一说完,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教主,期待她揭开谜底。

赵冰鸿眼光在各人脸上缓缓一扫,淡淡的道:“这张椅子是要留给一位本教主生平最敬重的人坐的,各位想必已知道他是谁了?”

雷神功听她这么说,心中忽然一动:“难道……难道教主说的是毒法王?”

这个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随即便被否定:“一定不是,毒法王就算此刻已从中原抽身而退,也绝对没有这么快便赶回来的,那这个能令教主生平最敬重的人会是谁呢?”

心中将教内所有有职位、身份的人仔细默想了一遍,但谁都不像。疑惑之余,眼光不由得向其它人望去,只见每个人眼中都露出疑问诧异之色,很显然如自己这般,也是大惑不解。

上官神笔为人不动心思,直接了当道:“教主,属下愚鲁,不知你说的这人是谁?”赵冰鸿不答,双掌互拍,提高声音道:“法王,你请出来吧。”

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内堂传来,一位老人应声而出。在座众人一见,都是又惊又喜,站起来齐声道:“法王,是你?”

毒无常双手抱拳,哈哈笑道:“各位没想到吧,乌玛,阿里,卓娅长老,十余年没见,三位神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

乌玛、阿里、卓娅满脸

喜色,俱各站起,也皆道以阔别之情。赵冰鸿指着身边空位,说道:“法王请入座。”

毒无常朗声道:“多谢教主。”走上一步,在椅子中坐了。雷神功等见到毒无常,心中也是十分欢喜,但更多的还是意外,一等他坐下,便道:“法王,你如何这么快便到?”

毒无常呵呵笑道:“那日送你们出了谷,没多久我就上了道。你们在前面走,我就暗中尾随在后,只不过你们当时不知道而已。途中有些小麻烦,都教我在暗中给打发掉了,否则你们焉能得以如此太太平平的回到总坛?”

雷、殷、上官、赵和西门独步听了,尽皆恍然,均想:“原来是这样。”上官神笔道:“法王,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你既早到了山上,为什么到现在才现身?要是早一点通知我们,也好让我们大大欢喜一番啊。”

毒无常笑道:“这一点老夫须得先说清楚,我也是刚到没多久,教主欲让毒某与各位兄弟相见,是我请求教主先不要告诉你们,为的是要给大伙一个惊喜。”

上官神笔道:“你突然现身出来,喜还罢了,这一惊确是不小。”众人一齐大笑。

赵冰鸿待众人安静下来,端起面前酒杯,朗声道:“法王在外隐居十余载,难得这次重回圣坛,这第一杯酒,就权当为他接风洗尘,大家以为如何?”众人齐声叫好,纷纷举杯起身,向毒无常殷勤致意。

毒无常满脸放光,一张嘴巴笑得半天也合不拢来。敬酒已毕,赵冰鸿又在空杯中斟满,说道:“三位长老此次从中原凯旋归来,为本教立了大功,这第二杯酒,就算是为他们庆功祝贺,来,本教主先干为敬。”说完掀开半边面纱,一饮而尽。

雷神功忙道:“这些都是属下们的份内之事,何敢居功?教主如此抬爱,教我等如何担当的起。”

乌玛笑着插口道:“雷长老何必过谦,此次前赴中原,你们确实是劳苦功高,连性命也几乎不保,教主金口嘉奖,乃是理所当然,千万不可辜负了教主的一番美意。”阿里、卓娅等人也在旁边附和。

雷、殷、上官三人一听,生怕教主不悦,也就不再推辞,当下道:“多谢教主。”一起站起来,将酒喝了。

赵冰鸿点点头,端起酒杯又敬了西门独步一杯。西门独步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站起来,谦逊一番,回敬了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冰鸿便开始涉入正题,问起雷神功等人此次中原之行的收获。雷神功不敢有丝毫隐瞒,当下将在中原地区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一一详加禀告。

魔教每年都要派出大批探子奔赴中原各地收集大量情报,以求能对中原的形势做到了如指掌,是以赵冰鸿听得尤为认真,边听边不住点头,不时开口询问。

雷神功说完后,不无担心的道:“教主,以属下在中原待的这些时日来看,中原武人对我教的歧视仍是根深蒂固,未有丝毫改观,要想消除他们的成见,只怕……还是任重道远啊。”

赵冰鸿哼了声,冷冷的道:

“雷长老就是不说,本教主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进驻中原,昌大我教,乃是历代教主口口相传下来的大事,终不能因为中原人不接受咱们,便堕此大计。”

众长老一听,连声称“是”,也纷纷发言,借机来表达内心对中原武人的不满。当真是越说越气,大有不平之意。

赵冰鸿适时制止道:“本教与中原武林的恩恩怨怨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的清的,大家再说下去也是无益,只有徒增气恼。”众人一听,登即住口,齐声道:“是。”

赵冰鸿续道:“雷长老,前些日子探子回来禀报,说中原武林召开了一个什么‘除魔大会’,意在对付我教,这又是怎么回事?”

雷神功恭恭敬敬道:“启禀教主,探子说的一点也不假,这‘除魔大会’是由少林派发起的,真正的意图就是想要联合七大派的力量一举覆灭我教。”

乌玛、阿里、卓娅三位长老一听,不禁怒气填膺,纷纷叫道:“岂有此理,这些中原人当真是欺人太甚,咱们对他们是一忍再忍,他们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来剿灭我教,实在是可恶。”

“教主,咱们不能再对这些中原人示弱了,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不可。”“中原人一向自高自大,素来没将本教放在眼里,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领略一下本教的厉害。”

正邪双方久未动干戈,众人说到激烈处,大有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之意。

赵冰鸿眉头一皱,深以为忧,问道:“雷长老,你可知这次大会的详情么?”

雷神功脸上一热,如实禀道:“说来惭愧,属下们当时被困在少林寺中,毫没自由可言,若不是法王赶来相救,只怕我们至今仍被困在那里呢。”

赵冰鸿点点头,向毒无常道:“法王,以你之见,你认为七大派这次能结成盟么?”

毒无常道:“教主不必太过忧虑,依毒某来看,七大派表面看上去好像铁板一块,十分团结,其实暗地里心怀鬼胎,勾心斗角,各人谁也不服谁,就算叫得再凶,也只不过是嘴上嚷嚷而已,到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赵冰鸿哦了一声,道:“法王,听你这么说,本教主心里放心多了。来,今晚上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大家边吃边谈,说说笑笑,气氛十分热烈。西门独步本不擅饮酒,但见众人兴致极高,也就多喝了几杯。

席间唯独殷绝人一声不吭,酒到杯干,也不跟众人说笑碰杯,只是一个劲的喝闷酒。众人平日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

酒席进行到半夜,每个人都已有些醉了,殷绝人忽然离座而起,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赵冰鸿跟前,带着醉意道:“来,教主,跟殷某干了这杯。”

赵冰鸿端坐不动,冷冷的道:“殷长老,你醉了。”

殷绝人手一挥,脚下踉跄不稳,大声道:“我……我没醉,谁……谁说我醉了。”说着将酒杯直递到赵冰鸿嘴边,慢吞吞的道:“来,你……你将它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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