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军医长叹一声,摇着头道:“年轻人哟,到底是没经历过什么情情爱爱,稍微得到点什么呢就恨不得一辈子都攥在手掌心里不肯撒手。可是攥得越紧啊就越容易失去。陛下他呀,恐怕是攥的太紧咯……失去的时候仿佛都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昊阳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会……会好好劝劝陛下的。”

老军医收拾好纱布和瓶瓶罐罐,手往后一背一步一摇晃的走出地牢,直到人影都快消失在走到尽头,才飘出一句模模糊糊的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昊阳在角落里站了一刻,喃喃的重复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昊阳苦笑了一下,“呵,是啊……何必,当初呢……”

瑛歌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继续低头摆弄自己的伤口,研究瓷瓶里的伤药。昊阳看到那个瓷瓶忽然想起不就是从前慕容君汐不慎烫伤自己,陛下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为她精心调制的烫伤膏吗?

昊阳撑着简陋的床板坐下,向着瑛歌伸了伸手,瑛歌会意,将瓷瓶递了过去。

昊阳将瓷瓶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忽然幽幽道:“瑛歌,其实……其实不能说话有时候也挺好的……”

瑛歌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昊阳握着瓷瓶,淡淡的清凉药味飘散出来。他扭头看了一眼瑛歌的腿,沉声道:“再过些天等你腿伤好了,便去面见陛下吧。他一定有很多话想问你……你……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瑛歌心头一凉,抬眼看着昊阳。

“你知道的……对吧?”

不待瑛歌再做出反应,昊阳忽然将瓷瓶往床上一放,起身便走了。

瑛歌看着昊阳的背影,细细一想忽然觉得昊阳这是话里有话,什么叫自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难道昊阳是看出什么了吗?

这个平日看起来大大咧咧心无城府还像老妈子一样唠叨的昊阳,是不是也是个心思新密的人。

他是猜出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呢?瑛歌坐在床上,拿起好养刚才把玩过的瓷瓶,脑中飞速的回忆着刚才军医与昊阳的对话。

看来知道慕容君汐被囚禁在星玥阁并且长期昏睡的人不止昊阳一个,军医应该也是知道的。

身为大夫,老军医怎么会不知道慕容流觞给慕容君汐配的那些是加强了几倍计量的安眠药物,他大概只要闻一闻或者看一眼就完全明白了,连问都不用问。

但是慕容流觞是皇帝,老军医自然不敢阻止慕容流觞的所作所为,只能听之任之,任其给慕容君汐长期服用药物,让她一直沉睡。

或许对于慕容君汐,老军医的心中也是有所亏欠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瑛歌细细咀嚼着老军医所说的话,心中更加肯定这一切都是慕容流觞给慕容君汐设下的一个又一个圈套。

可是昊阳的那不明不暗的一番话倒让瑛歌更加坐立难安。

若是昊阳知道了是自己私自给慕容君汐停了药物才导致她苏醒,然后火烧星玥阁,会不会对慕容流觞说了什么。

不……应该不会,昊阳方才说过些时日等自己的腿伤好些了再让自己面见慕容流觞,到时候再说明详情,看来昊阳是应该没有同慕容流觞说过。而且刚才军医说要给慕容流觞配制解酒的汤药,说明慕容流觞已经纵酒多日而且没有去上朝,说不定外面的旧朝元老们已经对此议论纷纷了。

作为皇帝慕容流觞应该先专于政务,赶紧上朝将外面大臣们的风言风语压下去才对,怎么会选择先召见自己询问星玥阁起火的详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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