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的事情很多,一桩桩,一件件,积压在心头好久了,可到了当真要问的时候却不知该先问哪一个。

“怎么,不知道该问什么?”流月仙姝抿唇笑了笑,反正蕴菱也打算将错就错,认了苡妍这个女儿,那自己不妨来推波助澜一番。

流月仙姝的声音带着丝丝惑人心弦的气息,“你是不是想问堇珵太子和蕴菱是怎么回事?”

苡妍点了点头,总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按理来说蕴菱是月神地位很高,而堇珵是天君之子,两人单从身份上来看都是相配的,若是有情,那却为何没有走到一起。

“这个啊……”流月仙姝组合了下语言,半真半假的道:“你应该听过你的白痕师祖吧,白痕师祖当年想把蕴菱培养成下一任的月神,传她仙尊之位,而既然要承月神的尊位,就必须保持圣洁之身而且一辈子不能嫁人。”

“白痕师祖不是有两个徒儿吗?”不论是文典司的史书典籍还是月神殿内部的记录典籍,都记录了月神殿第五十七任月神仙尊白痕,一生收有两名弟子,大弟子曰蕴菱,二弟子曰蕴溪。后来白痕仙逝,传位给大弟子蕴菱。

“嗯,两个。”流月仙姝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

“那为什么一定要师父来承这尊位,另外一个呢?”苡妍依稀记得另外一个叫蕴溪。

蕴溪,蕴溪,为何这名字那般熟悉,好似曾有人声声这样唤自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三百年前的湖心亭畔,青元花灯上的两个字,苡妍心下一慌,失了神。

“因为白痕师祖喜欢你师傅,所以要她来承这尊位。”白痕喜欢蕴菱是不假,可要承这月神尊位的却是蕴溪,只是后来一切阴差阳错。

曾经蕴菱哭着去求流月应征堇程的婚事时,流月就想过,若不是那阴差阳错,若不是当年蕴溪偏偏爱上了青元,那……蕴菱应该可以一直无忧无虑,一直做白痕的掌心宝,或许将来还能如愿嫁给堇珵吧。

奈何一切都在天君的赐婚之下戛然而止,蕴菱终究是承了这尊位,终其一生被困在月神二字之下,守着曾经的记忆,孤老一生。

“哦。”为何自己有些心疼,仿佛不被疼爱的那个人是自己,苡妍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跳过了这个话题。

“可……可……”可师父明明生下了我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话有些违和,苡妍嗫嗫嚅嚅说不出口,可流月仙姝是何等的人精,眼波一瞟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现在五万岁,那这事情当然是发生在,承了月神的尊位之后。”

“可……这样不会被发现吗?不是说月神仙尊要是圣洁之身……若是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被发现了当然是……”流月仙姝也不知道啊,“当然是很严重,所以当年迫不得已才把你送走,后来……”

流月仙姝向来觉得自己巧舌如簧,却没想到给苡妍编这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居然这么的费劲。不过看苡妍现在的神色,自己费些劲也是好。若是让蕴菱来,只怕说不上几句两人就要提剑相向吧。

天色渐暗,星星慢慢的点亮了夜空,好像在暗夜里点亮了来人的心。

沁月只是发现苡妍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之后眉目舒展了许多,然后带着她连夜挖光了子瞻师兄埋在庭院里的酒。

沁月酒量不好,喝了一点点就迷迷糊糊的醉了,却见苡妍一杯一杯的小口啄着。沁月半梦半醒之间好似还看到苡妍拿着酒坛往嘴里灌。

之后苡妍醉了整整七天七夜,期间沁月怕苡妍喝酒喝死了,还请了流月仙姝来看。

流月仙姝脸上似乎还带了笑意:“酒能忘忧,这人不是还没死嘛,醒来就是重生了。”

“姑姑为何这样说,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沁月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还有乐府司明明事情那么多,姑姑你还在这里逗留。”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不要一天瞎猜,还想赶我走了?”流月仙姝挑眉,将沁月堵了回去。

“好好照顾她,她醒了就多给她讲讲南君扬的好,我得去吩咐你其他师兄师姐准备其他的东西了。”

“姑姑你就这么肯定这桩婚事能成?我可是听彩翼说沧南山那边,与他们旗鼓相当的白狐一族,还指望南君扬娶他们叫沧楣清的女儿,听说还是篱君老母的得意门生。”沁月总觉得师父和姑姑太心急了,关于苡妍和南君扬的婚庆用品,早就准备了不少,奈何迟迟找不到苡妍,如今苡妍才刚刚回来,又忙着准备其他的。

“任她什么老母,都休想和我们月神殿抢女婿!”流月仙姝咬牙切齿,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姑姑,你还记得自己是乐府司的掌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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