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陈年往事就不必再提了。”晃了晃手里的拂尘,南五长老又开口道:“苡妍你就说说,南水玉的口诀你是怎么知道的,毕竟驱使南水玉的方法向来只有掌管南水玉者知道。”

苡妍嗫嚅着,不知从何开口。

毕竟南二长老满嘴是血还不住的对她呢喃,无论如何绝对不许对其他仙者说出她进过归元古路的事情。

在沧南山擅闯禁地归元古路者必死无疑。

“使用南水玉的口诀,历来只有沧南主知道,代代相传,绝不外泄,你今天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休怪我们不客气。”南三长老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

苡妍扯了几个慌,辩解了几句,说不不过去了,就只好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

南三长老见苡妍不说话,呵斥了几句:“当真是攀上月神殿的高枝了,我南三也动不了你了。”

幸好南水玉未落入心思不轨的仙子手里。

南三长老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苡妍,我沧南山留不得你了,你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了,也不许再来找君扬了,那些个德高望重的地方,我沧南山一介俗地高攀不起。”

苡妍长跪不起。

虽说沧南山在仙界的地位着实不高,她又在这个地方受尽了欺负,可这也算是她的故乡,有着她无数的悲喜和感动,也有着她无数的牵挂。苡妍以为自己可以风风光光的回来,也算是衣锦还乡,却从未想过在长辈心里她会如此不堪。

第四日,南五长老来看苡妍。

递给了她一个包袱,他摸着长胡子叹了口气:“你该走的,虽说月神殿未必是个好去处,可我沧南山的确留不起你。”

苡妍看不懂他花白的眉毛下,眼里的的无奈,只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还想在沧南山多待几日,一把抱住南五长老的腿:“五叔,我不想走。”一开口,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

“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他和三哥串通好假意生气,逼走苡妍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南君扬父亲一向是个有远见的人,闭关之前匆忙叮嘱的一番话又太过骇人听闻。

“南君扬呢,我还想见他一面,好多年不见,我还给他准备了礼物。”苡妍此次回沧南山不过短短七日,也没能见上他几面,还一直对他大呼小叫的,心里着实不舍。

她擦了把眼泪,伸手解随身携带在腰间的小香包:“对了五叔,听南君扬说你近些年来老是头痛,我临行前还求师傅赐了我几颗丹药,还有给四叔和三叔带了……”

“够了,别再说了!”南五长老大声呵斥,继而别过头去放缓了语气:“总之你以后别再回来这里了。”

苡妍捧着小香包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沧南山曾是她孤身一人在月神殿时常常思念的地方,为何如今回来,不过短短几日,这个她最牵挂的地方已经将她拒之门外。

“君扬啊,他被关在沧水湖思过了,短时间内,你怕是见不到他了。”对一个他看着长大,而且本没有什么过错的孩子这样,南五长老有些不忍,低下头温和的摸摸苡妍的头发,苡妍仰起头就看到他的目光深远而沧桑。

“小猫儿,永远别再回来了。”

多年后,苡妍上天入地看淡了世态炎凉,终于,也读懂了南五长老眼里的沧桑和悲伤。

此刻正是炎热的六月间,苡妍偷偷去了沧水湖,沧水湖周围的空气依然清冽无比,感受不到丝毫的炎热之气,这倒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苡妍想试试能不能潜入湖底再见南君扬一面,亲手把自己为他准备的成年礼物送给他。

她自小就可以在沧水湖里来去自如,此刻潜入湖底也是轻而易举。

只是蓝盈盈的湖底,哪里看得到南君扬的影子?她不死心的捏诀挥了几下,蓝盈盈的湖底似乎会吸收法力,她挥出法术之后如泥牛入海般波澜不惊。她叹了口气,既然是思过的地方,又岂会是她这等法力低微的小仙能够轻易破解的。

无功而返,苡妍顺带取了些湖水,她答应过子瞻师兄,要为他取最冷的水,让他酿出最烈的酒。

南君扬是沧南主的儿子,从小蛮横,被自家老爹三天两头的关禁闭思过,想来南三长老也不过是不想让他再护着她,所以给个教训而已。

苡妍站在湖边现出半边猫脸,忍痛拔下一根胡须,施了法术,想着等南君扬思完过,被放出来,以后拿着这根胡须来月神殿找她,就不会被月神殿门口那棵万年老柳树挡在门外了。

她喃喃自语:“南君扬,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还挺舍不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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