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春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她笑道:“听听,是‘月兰国’特有的药草害了我们的凌玉。在这里,还会有谁,有这么险恶的用心呢?”

凌春月这一番话很明显将矛头指向了秦素烟,秦素烟对于凌春月这样不过脑子的言论已经习惯了,并未与她计较,倒是云峥先坐不住了。

云峥义正言辞道:“公主这么早就做出这样的结论未免太草率了。这里我觉得并没有有人想要存心害六公主。”

凌春月看着秦素烟道:“云大人,我想你的心思还是太过单纯。这女人心啊,海底针,更不要说有些表明上和六公主关系很好,实在暗地里却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

云峥知道凌春月指的是秦素烟,心中为秦素烟有些不平:“公主,我们就事论事,我们指桑骂槐就不好了。”

凌春月道:“你少护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的那些破事,要是把你们俩的私情戳穿,我倒要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二公主会不会被我的皇哥哥下了休书,赶出天凌国去。”

云峥道:“公主,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和她没有私情,再者,六公主中毒的事情一定和她没有关系,公主这样血口喷人就不好了。”

凌春月听云峥这样说她,有些生气:“云大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不过只是在怀疑南丰王妃罢了,我作为凌玉的姐姐,自然会对她的事情更加上心一些。就算我怀疑南丰王妃怀疑错了,你也不能说我是在乱说,我只是在做合理的推断罢了。”

云峥深吸了一口气:“那好,你既然怀疑是南丰王妃,请你拿出证据和理由来。”

凌春月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推断:“首先,凌玉出事的时候,是在汤房里,只有南丰王妃是和她在一起的。其次,两人本约好一起泡汤,但是最后只有凌玉下了汤池,而南丰王妃没有。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南丰王妃是最可以做手脚的人吗?”

“那你可有证据?”

凌春月得意一笑:还好我早做了准备。

凌春月唤道:“掌柜的,叫两个小厮过来,去搜南丰王妃的房间。”

几个小厮听令,正要离开,云峥叫住了他们:“慢着!王妃的房间难道是你们这些人说搜就能搜的吗?”

几个小厮被人喝住,便不敢动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钱顺见状,迎了上来:“云大人,现在不是出了事嘛,这搜一下也是为了六公主着想啊。”

云峥还欲阻拦,秦素烟拦下了他,她道:“就让他们去吧。”

云峥有些着急:“你怎么还任由着他们胡闹呢?”

秦素烟悄声道:“清者自清,这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不过,我倒是挺想看看,这四公主又想出什么新花招来了。”

云峥见秦素烟这样一番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放下了心:“想不到许久不见,你变得沉着许多了,不再是那个随意弱不禁风的皇女了。”

凌春月见他们两人聊天甚欢,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方才得意的表情全无。

凌春月走上了前,将秦素烟推开:“别靠云大人那么近!你也不怕你把你手上中的毒传给云大人了。”

云峥一见凌春月,又严肃了起来,他回道:“荆苏的毒并没有那么厉害,像王妃这样只是手臂中毒的,过一两个时辰,红疹便会退了。”

秦素烟看着凌玉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样子,还是有些为她担心:“那既然这毒不是非常厉害,那为什么凌玉会这样昏迷不醒?”

“我不通医术,只稍稍知道些。据我猜测,六公主整个人浸泡在荆苏药草之中,全身红肿,然后又晕倒在了池子中,喝了一些荆苏的毒液进去,因此病情会严重些。又加之六公主身体纤弱,之前还服了很多莴笋的缘故,此时这毒就完全被诱发了出来,才会导致如此严重的情况。”

秦素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凌玉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呢?”

“不会。六公主只是看上去中毒非常厉害罢了,其实服两日清热解毒的药,应该也无事了。”

秦素烟听凌玉没有大碍,心中的大石头才彻底地落了下来。

秦素烟看向了凌春月,将她一把拽过来:“公主,现在你应该不会忌讳和我亲密接触了吧。”

凌春月皱眉甩开了秦素烟的手:“你弄疼我了。”

“抱歉,我皮糙肉厚的,拿捏不准力道,还请公主见谅。”

凌春月瞪了她一眼,然后回过身喊道:“掌柜的!东西找到了没!”

“找到了!找到了!”

钱顺说着拿着一袋药粉跑了进来,他将药粉袋子交到凌春月手里:“回公主,这是在王妃房里的柜子里搜出来的。”

凌春月将那药粉袋子打开,展现在云峥面前:“云大人你看,这药粉袋子已经用了一半,想必是王妃已经用过了。那我倒要问问,王妃要用这个药粉是做什么?”

秦素烟道:“这个香袋不是我的,根本不是我带过来的。”

钱顺在一旁道:“王妃,这香袋就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没想到满月楼的掌柜,也敢诬陷当今王妃了?”

钱顺听秦素烟这么一说,两腿禁不住打了个颤,他怯懦地看向了凌春月,凌春月瞟了他一眼,咬牙道:“怕什么,你只不过在说实话罢了。做人,就是要不畏权贵。”

“好一个不畏权贵。”秦素烟看着钱顺的样子,差不多将他这样诬陷她的缘由给想通了,她看向了凌春月,“那么我想问问四公主,今日我和花英是来熙和镇游玩的。既然如此,我为何要随身带一个有毒的香袋呢?”

“因为……因为你心肠歹毒,随时都想害人!”

“害人?我到底要害谁?害六公主吗?我若是想害人,用这种毒性微弱的荆苏是为何?”

“毒性太强的,你不好带在身上,惹人非议。带这种你们月兰国独有,而天凌国没有的药草,则很少有人知晓,因此不易让别人起疑。”

秦素烟笑道:“好,四公主真是才智过人,竟想得如此缜密。”

凌春月双手交叉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从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四公主,你忘了一点,那就是这满月楼的药浴名扬国内,自然有许多的药浴方子。我方才看了挂在汤房门口的药浴牌子,发现上面有很多方子都用了月兰国独有的药草。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满月楼也可以进到荆苏呢?”

云峥点了点头:“王妃所言极是,我在这待了几天,发现掌柜的每日凌晨都会进一批药草进来,说不定哪一天,不小心进了荆苏过来。”

钱顺坚决否认道:“这不可能。这荆苏是毒物,我也清楚,我绝对不会进这样的药草进来,云大人一定是搞错了。”

秦素烟笑道:“既然掌柜的说,绝对没有进荆苏进来,那么,敢不敢让我派人去细细搜一下呢?”

钱顺冷哼一声:“王妃既然想查也可,不过我们家的药草都已经磨成了药粉,别说我们库里没有荆苏,就算有,王妃你也找不到。”

“王妃找不到,这小东西可以找到啊。”

众人往外一看,便见花拂影牵了一只体态雄壮的藏獒走了进来。众人一看,皆躲避不及。

钱顺往后倒退了几步:“姑娘,你你你你你你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凶物?这要是把我们这满月楼给拆了呀!”

花拂影蹲了下来,抚摸了一下它的皮毛,道:“乖,千万不要咬人哦。”

那藏獒上一秒还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此刻被花拂影一抚摸则温顺得像一个小狗一般。

花拂影站起了身,朝钱顺伸出了手:“把香袋给我。”

钱顺犹犹豫豫地,不想把香袋交出去。

花拂影此时使唤道:“金子,去。”

那藏獒往前跑了两步,很快便来到了钱顺的面前,钱顺吓得坐倒在了地上:“别过来!我给!我给就是了!”

花拂影叫道:“金子,回来。”

那藏獒只听花拂影的话,很快收了口,回到了花拂影的身边。

钱顺颤颤巍巍地将香袋递出去,花拂影接过,将它放在了藏獒的鼻子前。

藏獒的嗅觉也十分灵敏,它闻了味道,很快便跑了出去,将库房的一袋东西叼了过来,然后又冲一个小厮凶恶地露出了牙齿。

那小厮吓得瘫倒在地,喊道:“它盯着我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花拂影问道:“你不知道什么呀?”

那小厮咽了一口口水:“我不知道这怎么一回事!”

秦素烟道:“若是你身上没有那个药粉的味道,它怎么会这样看着你?”

花拂影也觉得那小厮绝对知道隐情,随即拍了那藏獒一下,那藏獒又朝那小厮走了几步。

那小厮终于受不住惊吓,道:“别杀我!那药粉是我放的!是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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