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个孩子抬到了偏殿,今天的祷告工作还有几个,大多是祈福的,希望可以生个孩子,希望家庭平安,希望能升官发财,大多数这样的了吧?

那对父母细心的照顾着儿子,他们的儿子已经很久没有安稳的睡过觉了,每次都是昏昏沉沉,过一会儿就抽搐不止。

但从大殿一直到偏殿,直到吃午饭,他那可怜的儿子都没有再次抽搐。

“哈达,你过来!”

那个叫做阿丽的母亲叫着丈夫,她心里其实是有一些激动的,至少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们的儿子都没有再次口吐白沫。

当一个母亲看到唯一的儿子天天口吐白沫的时候,当一个母亲看着儿子一天比一天消瘦的时候,当一个母亲看着儿子生命走向尽头的时候,任谁也没有办法接受。

哈达正在院子里吩咐买一些日用品来,听到妻子叫他,一下子就冲进了房里。

他以为儿子又犯病了,可当他看见儿子好生生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有些奇怪的看向妻子。

“阿丽有什么事?”

阿丽面露喜色,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拉着丈夫的手坐到儿子身边。

“大东已经一个时辰没有抽搐了,你说是不是……”

阿丽的眼神充满了希冀,他看向自己的丈夫哈达,哈达原本是一个胖子,自从儿子生病之后,他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变得瘦了下来。

“你是说圣水起了作用?”

“也许是那个女孩儿?”

阿丽回答的有些不确定,因为即便是她也不觉得那个女孩儿有什么帮助。

“那个女孩儿看上去那么年轻,比我们的儿子都还小,这似乎有些不可能吧。”

两个人都不相信,他们的儿子以往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抽搐,今天却意外的一下五都没有抽搐。

那对父母高兴的无与伦比,又向凌霄宫要来了不少圣水,不停地给儿子惯着,希望对他有些作用。

可到了傍晚,在两个人充满希望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又抽搐了。

这一次抽搐和以往没什么不同,阿丽的心又被揪了起来,怎么回事?圣水不是已经喂了吗?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大东,大东求求你别抽搐了,求求你了。”

那对父母使劲的按着儿子的身体,有一种看到了希望,紧接着又迎来绝望的感觉。

等到月上柳梢,大东已经连续抽搐了两次了,虽然这两次的时间间隔比较大,但他们一对父母还是心如刀绞。

等到了晚上,他们儿子的情况又变成了和以往一样,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抽出一次阿丽和哈达早就已经绝望了。

“怎么会这样?”

他们一家子在凌霄宫住了下来,但凌霄宫的房子也不是白住的,哈达又捐赠了很多金钱,一凡大师却拒绝了,准许他们住在外面。

李悦竹今天帮助了那个孩子回到居所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因为天师每天都给她派了任务。

李悦竹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抄经书,又是抄经书。

天天都有抄不完的经书,而这些经书她又看不懂,抄来抄去还有不少不认得的字……

阿满走了之后,凌霄阁里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了,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僧倒是挺有趣,每天逗逗也算是解闷了。

她出不去大门,但大门里面倒是给她放开了。

正在挑灯夜读,心中不停的咒骂着,凭什么所有的人都不抄就单独让我抄,我写字那么丑又那么慢,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要抄20遍呀!

从中午一直抄到了晚上。

今天早晨看见的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李悦竹先想,也不知治疗羊癫疯的药对他管不管用,她这样其实挺不负责任的,那个孩子要是不是羊癫疯,这要万一吃了有事,那她可负不起这责任。

之所以没有把要一次性的都给那对父母,李悦竹也是害怕不起效果。

现在都已经到半夜了,那对父母也没有过来问他要药,看来是不管用了吧。

李悦竹梳洗了一下,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圣女圣女,您睡了吗?”

外面的声音很急促,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

因为满院子都是男人,她一个女人就有一个单独的院落,而且这个院落是离天师最近的地方,所以基本上没有人敢过来打扰,这都这么晚了,是谁过来了呢?

李悦竹赶紧下床,裹上了一个裘衣,东岳地处北方,早晚很凉,李悦竹这种天气睡觉倒是凉快。

“谁呀?”

“圣女,是我,不凡!”

不凡是一凡的师弟,最小的师弟,也就25岁,看上去还是个小鲜肉呢。

“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李悦竹打开门,却看见门口站了两个人,火急火燎的望着她。

“出什么事了?”

李悦竹看见今天早晨看见的那位父亲,因为那孩子吃了她的药又出什么事了!

“圣女!”那位父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乞求的望着年龄不大的美丽少女。

这少女看上去也就十来岁,不,或许更小,看她的五官应该是中原人,不知道和凌霄宫究竟什么关系。

哈达可是知道凌霄宫的,住在宫内和住在宫外可是两种情况。

据他所知,能住在凌霄宫里面的人也就那么寥寥几个也就王子和国王,而这个与这凌霄宫格格不入的女性又是何德何能?

“求求您救救我儿子,我给你磕头了!以后我铸一尊您的雕像,天天祭拜您,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别别别,您可别。”

李悦竹在这凌霄宫的日子也不是白待的,最起码东岳的大白话听懂了不少,虽然说的时候还有些别扭,很难听,却也勉强能沟通了。

“求求您了。”

那位父亲跪在地上不起来,李悦竹也是无可奈何。

“那你带路吧。”

李悦竹紧了紧身上的裘衣,跟着那位父亲第一次踏出了凌霄宫的宫门,当然,身后还跟着不凡。

当踏入一个简陋的小房间,看着阿丽努力的抱住儿子,希望他不再抽搐,却见着儿子又口吐白沫,灌了一次又一次的圣水,一点作用也没有。

“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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