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话痨吗?”竹染尘与青南一路行来,问了无数个问题。甚至觉得后悔带着他一起了。

青南一笑置之,却也不说了,简单说来是不与他说了。

“老板你这薄饼怎么卖,我没带钱给你表演一段拳法好不好,你给我两个”青南一脸傻笑,似乎期待着老板的回答。

“你有病吧,不买就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青南挠挠头“我这拳法…”还没说完老板就伸手推了他一下。不过却并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来到下一家店铺当起了“傻子”。

竹染尘牵着小白马,跟在青南身旁,他已经越发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竟然找了这么个人当同伴,要不是自己把他赎出来,他这样的,就算过了两日也要饿死街头的吧。

“这日归城还真不小,不亏商城之号!”竹染尘微微颔首。

竹染尘跨步而出,一把抓住青南,他已经忍不住了,忍不住这半条街的人那异样的目光。拽回青南,一把拍在他的后脑上。青南吃痛的抱住头,一脸不解又委屈的看向他。

脸上的青筋一跳,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揽住青南,赔笑的看向那些被骚扰的商贩,快步穿过了这条街。

天色此时也暗了下来。

两人找到一间旅馆,在青南强烈的要求下,抱着省钱的目的,又顶着旅馆老板蕴含深意的目光中,住在了一间房!

竹染尘骑行了一整天,休息时间又短,也是疲倦了,便倒头沉沉的睡去了。青南倒是兴奋,见竹染尘睡了,竟又出去开始了自己的大业!

日归城外。

“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会继承他所谓的大业,我要这天下便自己来取。年少不当狂妄,怎配年少。”黑衣青年低喝一声,手中已经长剑已经微微露出流光。

“公子,您这不是为难我这下人嘛,怎敢对…说出这等大逆之词。”一老者嗲声嗲气的说道,手上还空划一下。

黑衣青年丝毫不顾,一把抽出剑身,遥指着那老者“那你回去就告诉我母…亲,让她去劝,那人自然会听。快走!”

老者见青年拔出剑来,吓得惊慌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青年扭头离去,丝毫不顾老者,嘴中喃喃道“楚歌心净,竹落淡雅,日归缘起,清师傅你可别骗我啊…”

……

竹染尘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刚刚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大脸,吓得竹染尘一脚踹出。赶忙摇了摇头,定了定神。

倒在地上的人,用手支住身体没有完全倒下去“你干嘛啊,大清早就打人。”

听到声音,定睛一看,才发现刚刚那人正是青南。刚欲张口训斥,就见青南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两个肉馅烧饼。

青南眼中闪过一抹不舍,又出现一抹决绝之色。一把伸出拿着烧饼的手“给你吃吧,你应该饿了吧,这是我昨晚出去耍拳挣钱买的。”

竹染尘看了看青南,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是饿了。接过烧饼大口的吃了起来。

青南站在一边看着他吃,傻笑一下,吞咽了下口水,竹染尘又抬头看向他“你吃了吗?”

“啊?我…我当然吃过了!”青南头侧扬,故意鼓了鼓肚子,眼神飘忽不定。

竹染尘微微一笑,把另外一个烧饼递了过去,突然觉的这个少年也是可爱。出去表演了一晚上的拳,挣来的两个烧饼,自己却不吃。

他不知道,在青南的认知中,竹染尘帮了自己,那便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报答他。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这,便是少年心性!

这,便是江湖道义!

两人吃过东西,自然是要游历江湖,日归城对两人来说,自是一番全新的景象。

青南依然左右闲逛,却没有像昨天那样询问店家。竹染尘叫住青南问道“你可知这为何名为日归城。”

青南迷茫的摇摇头,伸手指向前方的一个大店铺“该不会因为前面这个日落当铺吧?”

竹染尘顿时哑然。恨恨的咬咬牙,低声说道“当我没说。”

两人来到日落当铺的门口,跨步而入。

日落当铺当属天下第二当!第一自然是那皇城的敛物阁。日落当铺大气自然,占据着城内最为中心的位置。人流量自然是无比高的。规矩也是有些特别,除了正常的死当,活当,三不当之外还有着自成一体的规矩。

日落当铺,允许甚至更欢迎以物易物,收容新奇物品,即使用处不大,只要足够新奇也是可以的。还有这最新颖,最吸引人的,赌当!

两人进了这日落当铺,才感觉到里面真是暗藏玄机,没有想象中的人满为患,甚至没有几个人在柜台当物。

“这为何无人当物?不是说很庞大的吗?”青南挠挠头,不太明白,又不觉得竹染尘骗他。

当铺内一侍女见到二人,走上前询问道“二位公子,请问为何来此?”

竹染尘眉目平淡,明白侍女的意思,刚欲回答,身旁的人却先开口道“没事转转啊,看这里大就来了。”

此话一出,弄的侍女一愣。竹染尘,险些没吐出血来,说话做到这么直白,也是一门功夫,竟还能活到这时。

“我们来,赌当。”竹染尘拉了一下青南。

侍女神色缓和下来,微微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二位公子,请来出示一个达标的当物。”

竹染尘不等青南说话询问,就拿出一个玉佩,淡漠的说道“皇城良玉轩出品的,碎红玉佩。”

检验的老者听罢,手微微一颤,抬头望向竹染尘“公子,这太珍贵了,烦请公子移步检验。”

竹染尘似乎知道这结果一般,点点头“他与我一起的。”

老者颔首,带两人来到了二楼,示意两人进入。

老者进了屋子便向首座的女子走去,轻声说了几句。女子温婉一笑,略微点头,摆了摆手示意老者先下去。

女子站起身朝着竹染尘走来,本就不远,女子更是几步便跨了过来“小公子,这良玉轩出品的碎红玉佩,纹路鲜红,晶莹剔透,遇光即反,怎是这般,小公子可真是会开玩笑呢。”说完便娇笑两声。

“哼,良玉轩特制又岂能用凡理所规,这玉内纹如同浴血般,稠厚泛黑,其表更是以墨石粉雕磨,后以引月玉抛光。温姑娘怎会不知?”竹染尘侃侃而谈。

那女子又是娇笑一声“小女子温柔,见过小公子。”竹染尘没有应答,只是伸出手,温柔把玉佩递还给竹染尘,还带了一张红色的牌子。

温柔抬起头轻声说道“小公子,规矩?”温柔看向四处乱望的青南,竹染尘点头。

“这位公子,规矩是这样的,赌当,一物一日可赌五次,不论输赢。赌当败者血本无归,胜者可选择将败者物品原价出售给本当铺,也可交付赌金带走物品。每场赌当不得高低于本场次标准。”温柔轻拉一下身前俊美的少年。

“明白了。”青南听罢,眼中流露出一抹光彩,跃跃越试“那你评一下我这玉佩吧。”

竹染尘一把推回,带着青南走了出去,侍女引着二人来到红级赌当场。

所谓的红级赌场已是最大级别。

“败方青云步法。”

“怎么可能,我青云步败?老子不信,告诉老子他是什么?”中年人气急败坏的怒道。

“先生,请不要喧哗,您败了。”裁判皱眉劝诫。

“放屁,老子这青云步法乃是牧州青家的身形功法!”中年人丝毫不理会裁判,转身一推裁判“老子要看看他是什么!”

裁判冷哼一声,转身抽出一条长棍,中年人刚欲出声大骂,裁判就一棍轰出,此棍动若惊龙,雷霆万钧。袭起满地尘埃,挥落而下。

中年人急忙抵挡,双手一探扭转生花,并齐抓出。裁判棍势丝毫不变,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却在中年人头顶三寸的位置停了下来,长棍没有丝毫抖动。

“轰”的一声,中年人跪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竹染尘看了一眼青南“这人,你认识吗。”青南吞了吞口水,满脸兴奋,就差拍手叫好了,完全没注意到竹染尘。

“一来就遇到了游龙棍温时,温当家。”

裁判收起长棍扭头看向刚进来的竹染尘二人,微笑着迎来“公子是来赌当吧,请来这边。”

竹染尘抓着青南跟了上去,青南小跑到温时身边问道“你那是什么功法?这么强!”

温时听罢,淡淡一笑“江湖无名,不值一提。”青南还欲再问,竹染尘却接口道“温当家说笑了,游龙棍若是江湖无名,那还有几人算的上江湖有名?游龙棍法分四式,起式惊龙,动式擒龙,再动盘龙,落式降龙!”

他知道青南的性子,不问出所以然定不愿罢休,莫不如自己讲出来。

青南听完更是觉的霸气。又回忆起刚刚那一棍,明显手下留情,却打的中年人口吐鲜血。

“二位公子,此处便是本场赌斗的区域了。”温时平静的笑道,似乎笑容永远不会消失。

“倒是麻烦温当家了。”

温时伸出手“请问公子是否开盘,红级赌当,只能开红级以及黑级的盘。”

竹染尘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从锦袍中拿出那枚玉佩,递给温时“温当家,请快些定论。”温时微的颔首。

不出多久温时回来,眼神中多了一抹热切,匆忙的便喝道“败方破妄剑法!”

“公子,麻烦移步一叙,我代表日落当铺!”温时明显没时间理会结果引来的回应。

竹染尘突然觉得好笑,这话近两日可没少听,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必了,这破妄剑法就送给你们了,我这玉佩乃是借用,不能出售。”说完伸出手,温时轻叹一声,把玉佩还了回去。

二人没有继续赌,而是出去闲逛了一阵。

青南憋了一阵,终是忍不住问道“为何不再赌下去?我还没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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