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若零的手指被严密包扎着,后脑勺和右脚上也贴着膏药。

“小同学,你运气真的挺好的,身上基本没有伤到要害。”

帮他包扎的护士,是个年轻的小姐姐,她笑着安慰这个刚从歹徒手中逃生的小伙子,心里赞叹着他此刻的沉着。最后再略微处理了下他脸上的伤口,也就出去忙其他事了。

“运气好么……我这要是叫运气好……”

一旁等待的一位警官马上站起身,嘘寒问暖地关切着他的伤势。

在被送到医院后,不幸中的万幸,除了剧烈运动后肌肉有点拉伤,其他的地方实际上都是皮外伤,而且被割到的手指也很意外的没伤到筋肉,包扎了之后就感觉好多了。

差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若零有些后怕。

话说回来,之前是你在说话吗,追钰?他在脑海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有回应。

“你跟伤人者不认识?”由于若零身上带伤,所以他们就在医院录了口供。录完口供后,那警官又来了一句。

看着那警官怀疑的眼神,若零只觉得心中气血上涌,顿时气得吼了出来:

“当然不认识!我根本就没见过他,更别说有过矛盾了!你能想象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突然拿刀要捅你的感觉吗?”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现在要遭这种报应……

他委屈的想着,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

被吼了一句,这警官反而露出同情的神色,笑了笑安慰起了若零。

哦,自己在人家眼里只是个孩子啊。

很快,那警官也走了。草草的留下一句“一定抓到凶手”的话。

但若零心里也明白,那巷子里没几个监控,而且夜色昏暗,受害者也并无大碍,再加上犯罪嫌疑人早已逃离现场,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事估计也没后续了。

算了,起码活下来了。回想起当时的那种危险境地,若零心中就一阵发怵,还好有追钰……

对了,追钰,你在吗?

谢谢你。

在心里向追钰道谢着,但它没有回应,似是睡着了。

“有个同伴的感觉真不错。”若零轻轻笑着,折腾了半天终于安全了,他也感觉到有些困倦了。

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多。他想了想,白姨应该还不知道我受伤了,还是别告诉她们了。

避开背上的乌青,他侧着身在病床上躺好,渐渐地睡着了。

不用客气,主人。

沉睡的脑海中,一行字悄然中浮现,又悄悄地淡去了。

次日清晨,若零本以为今天得拄着拐杖过了。但他掀开被子,却觉得有些异样。

身上没有任何不适感,哦,如果硬要说的话还是有的,昨晚貌似睡的落枕了。

他扶着脖子扭了扭,奇怪,除此之外头不疼了,脚不疼了,手指也没痛觉了?

怎么回事,这不痛不痒的?

他试探性地戳了戳手指,不痛。再看看脚腕,上面肿起的包也奇怪的消失了,脑门后的淤青更是摸也摸不到了。

他跳下床,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身体的状况简直不能再好。

正当他惊奇之时,门突然被打开:“小同

学,到换药的时间了。”原来是昨天的护士,但她刚进门看到里面的场景,脸上的表情就僵硬住了。

在地上蹦蹦跳跳的若零也一下子顿住了,看着呈石化状的护士,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我感觉……自己已经全好了……”

从医院里出来,若零摸了摸脸,嘿嘿笑着。

没错,他真的全好了。在接受过检查后,那闻讯赶来的医生只能难以置信的下了这个定论:仅用了一晚的时间,若零的伤势就自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现在的他腿不肿了,后脑勺的包没了,就连手上的纱布都拆干净了。

看向自己的双手,上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连皮肤的颜色都和旁边的相差无几,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有昨晚受过伤的痕迹。

这要是给别人看,估计都没人相信这是一夜之间好的。

其实他也很懵,自己的恢复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但事实就是,自己的伤已经好了。但这也太夸张了些,想到这,若零心中已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匆忙回到家,现在的时间还早,他在厨房里找出一把平时切苹果用的小刀,把着它来到了卫生间里。

镜子前,若零有些心跳加快,他用刀子在自己的手指上比比划划,犹豫了半天,才狠下心,给自己的食指来了一刀。

指头上顿时裂开一道口子,“嘶——”疼得他一抽气,一不小心手抖了切大了。食指上正不断涌出血来,滴在洗脸台上。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一厘米左右的豁口,很快的自己止住了血,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几分钟不到就消失了。

“哇!”虽然之前心里已有过猜测,但当亲眼所见之后,若零还是感到无比的惊讶。

轻揉着那个位置,食指上只剩下了一条极淡的白痕,很快也逐渐消失了。

这愈合的速度,也难怪手上的伤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但为什么会这样?

有了第一次,若零也大胆了很多,为了确定,他再咬着牙给自己的手上、手背上、手臂上划了几个口子。果然,在很短的时间里,那些伤口都自动愈合了,唯独手臂上那道比较长的口子,恢复得比较慢。

自己给自己下刀子的感觉真不好受,不过经过这通实验,若零也发现了。看样子,愈合的速度还跟伤势的大小有关。

“追钰,我的身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手腕上还戴着个个可以问的家伙,旋即问道。

我也不知道。

良久,脑海中的一行字回应了他。

若零一愣,追钰也不知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思考着,按时间上来看,果然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吧?应该是因为在那个梦境研究中心里的经历,才让自己的身体发生了这种变化。

他回忆起在中心里经历的种种事件。

在前十几天里,都是些很平常的经历,倒是最后两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

先是造梦提前醒来,然后被格宁拉去体检了一次,然后就是在娱乐区里发生的怪事,最后才是带着魔法色彩的羽梦图书馆之事。

老实说,若零并不觉得娱乐区里的那些怪事能让他改变体质,而且追钰

也说了它不知道,那排除了这两种可能性,果然是……

“体质特殊?”他想起体检后格宁说的话,原来这体质特殊是指恢复能力强吗?

好像也不对,在成为造梦者之前,自己的恢复能力也没这么变态过,那只能是……

难道,那台体检的机器,激发了我的潜能?

联想到那台造型奇特的从未见过的仪器,和那种游离在皮肤上的刺激电流,若零越想越觉得没错,格宁那老家伙,竟然一声不吭的送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想到这,他就迫不及待的想打个电话给格宁,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难怪这两天在店里打工的时候感觉越来越轻松,甚至把小铭的活揽下了也没有多累,而且昨天还翻过了那么高的墙,换做以前,那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

哈哈,这就是体力增长的征兆啊!

他兴奋地拨下那一串长长的专号,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人来接起。

“难道这家伙有睡懒觉的习惯?”看看时间也已经是八点多了,正常情况下一般人该起来了,但格宁就是不接他电话。

“算了,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当面问他吧。”这么想着,若零搁下了手机,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沸腾,旋即给自己做了一碗水饺。

吃完早餐,若零捏着自己显得有些贫瘠的肱二头肌,心里低估着,不知道自己除了恢复能力以外,体能方面又提高了多少呢?

在巷子外的一处公园里,几个老大爷在健身器材上不紧不慢地做着晨练,但渐渐的,他们就停了下来,面露惊讶地看着单杠上的一个年轻身影。

这年轻人已经不带停顿的连续做了二十几个标准的引体向上了,还是没有脱力的迹象,反而继续轻松的在单杠上面上上下下,十分的轻松加写意。

若零再做了十来个,就手一松跳回了地上,看其脸色,还是非常的游刃有余。他拍打着仅仅是有些酸涩的手部肌肉,这时,一个老大爷凑了上来。

“很不错啊小伙子,练了很久了吧?”

他赞扬地拍了拍若零的肩膀,再捏了捏他的手臂,旋即热情地问道。

我说我这是第一次做你信吗?此时的若零心里别提有多爽了,他暗暗发笑,旋即还是摆出一副过奖的样子,谦虚道:“练了有一阵子了,今天出来看看成果。”

闻言,那自来熟的大爷很是赞赏的模样,再和他聊了几句家常,也就走了。

“现在的年轻人呀,锻炼的这么好的少了呀……”老大爷感叹着,却全然不知,他眼中的这个年轻人,在不久前还是个从不出门的废宅……

另一边,若零再试了试这里不多的其他器材,一轮锻炼下去,却连汗都没出。此时,他平静的外表下却已万分的激动。

还记得在高中那会,自己别说二十个了,连一个引体向上都做不了。平时的体育成绩也是扑街一片,没想到我也能有一天不费吹灰之力的做三十来个引体向上!哈哈哈!

他脸上的沉稳是再也绷不住了,嘴边的笑容都要咧到嘴角了,再喜滋滋地在平地上做起了俯卧撑,用久违的运动宣泄着心中的喜悦。

也只有同样不擅长运动的人,才能体会到他现在的兴奋之情。

“这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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