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强安静的听蓝薇薇说完,承受她所有的怒火,终于想明白一件事。

公司的商业机密泄露,而他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蓝总,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您会信吗?”

蓝薇薇正在气头上,此时一听文强的辩解,理所当然的认定他是最后的狡辩。

“相信你?笑话!文强,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啊?”

“蓝总,请再给我几天的时间,不,一天就够了,我一定揪出真正的嫌疑人。”

“够了!你以为你随便一个借口,我就会相信你吗!”蓝薇薇怒火中烧的指向他:“再不滚,我就请保安了!”

“还有,文强,你等着公司的律师函吧。”

在蓝薇薇手里的平板砸过来之前,文强果断退了出去。

出了蓝家,文强却一直耿耿于怀。

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公司的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蓝总为什么那么笃定就是自己呢?

文强做事向来一板一眼,从不偷工减料,更何况投机取巧了。

面对这样的无妄之灾,他也并不打算听天由命。

想了想,他打了一个车去往季宅。

……

李寄坚持要出院,助理拿他没办法,只好请来李建斌。

李建斌今天喝了点酒,来的时候就不对。

劝了李寄几句,李寄不听,大手一拍,怒道:“你以为你胳膊还真能拧过大腿了!当初让你不要学IT,你偏不听,偏要去学,最后怎么样,一无所有吧,还不是要乖乖的回来给老子打理公司!”

“还有你的那个什么小女朋友,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还不是给我三言两语骗过了,乖乖跟你分手?李寄,我告诉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子不让你出院,你就得好好在医院给我养病!”

李寄面沉如水,脸黑的好像随时能拧出一瓶墨来,浑身都透着凉意。

“你刚刚说什么?”

李建斌就是仗着今天自己喝酒了,否则绝对没有勇气在李寄面前说这些的。

被李寄这么一吼,多少也有些醒酒了。

李寄又重复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你去找心谣了?”

李建斌只是稍稍愣了几秒,脸上迅速又恢复那种无赖样:“怎么?那个傻女人没跟你说?我要给她钱,让她离开你,她不肯。我略施小计,你还不是主动离开。”

李寄浑身都被一种神挡杀神魔阻屠魔的气场笼罩着,声音冷的瘆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心谣的事吗?”

那时候李建斌要给李寄介绍富家名媛,李寄不肯,说自己有女朋友。

李建斌还说让他把女朋友带回家看看。

见李建斌答应的这么痛快,也没有多问,李寄还以为李建斌是不反对的。

他竟然能到现在才知道,李建斌竟然还找过沈心谣。

李建斌今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喝了点酒就什么都敢说:“我不知道?你以为你跑到外市去读书,我就会放任你什么都不管了?儿子,你到底是有多天真呐。”

他对李寄在学校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在李寄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调查了沈心谣。

当得知沈心谣的家庭背景对他家的生意没有丝毫帮助后,过断的决定利用她成为打击李寄的最后利器。

陈建斌是知道李寄分手一年,再也没有和沈心谣接触过,才放心的把这些抖落出来的。

李寄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强迫自己冷静,沉声问:“我电脑里的东西也是被你卖掉的?”

“哈哈……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不过儿子啊,你这后知后觉的是不是晚了点啊!”

李建斌趁李寄不在家,偷偷去找沈心谣,在沈心谣忙着招待他的时候,悄悄打开了李寄的电脑,并且把他辛苦写了半年的程序拷贝转卖。

当初李寄质问完沈心谣,笃定是沈心谣出卖了自己,本着自己对沈心谣的深爱,给自己套了个情圣的光环,没有去追究。

自导自演的一切,把自己的儿子耍的团团转。

李寄眼底一片暗沉,好似孕育一场风暴的大海。

忽然,那抹暗芒一闪而逝,李寄不顾自己尚未痊愈的身体的拔腿就跑。

自己质问沈心谣的话,沈心谣那满脸委屈,又不知该从何诉起的表情,委屈求全的眼神,都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穿他的心脏。

是他误会了谣谣,伤害了谣谣,好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点,圣父一般居高临下的告知被伤害的那个人:我的仁德可以原谅你,但是从今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小人戚戚的嘴脸。

到底谁才是戚戚的小人,谁才是混蛋。

李寄你有什么资格如此伤害一个深爱你的人!

这一次李寄毫不犹豫的扭动钥匙,打开防盗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空调却打开着。温度高的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心谣?谣谣?”

李寄试探的喊了一声:“是我,阿寄。”

房间里没有回声,他走进去打开灯。

屋子刷的一下被照亮。

李寄向卧室走去。

这个时间,沈心谣不应该不在家啊。

直到他推开卧室的门。

浑身血液唰的冲向脑海,李寄眼前黑了一下。

几层被子下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被子下露出的半张小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护士的话一下子涌入脑海。

“她只穿着睡衣,来的时候,脸都青了。”

“她脚上有冻伤,不能再生病了。”

“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女朋友,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来不及细想,李寄赶紧冲过去,伸手探探沈心谣的头。

烫的他以为自己的触觉出了问题。

“温度计在哪?”

一边问着,李寄一边习惯性的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他以前的习惯,备用药物温度计什么的,都会放在床头柜里。

果然,心谣还是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李寄摸出温度计夹在沈心谣腋下。

视线一扫,看到她又红又肿的手。

那是冻伤。

心里泛酸。

“谣谣,我要送你去医院,我们多穿几件衣服,你不要害怕。”

沈心谣已经烧的意识不清了,耳边似有什么人在说着什么。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李寄回来了。

然而这种念头仅仅维持了一瞬,就被自己无情的打消了。

阿寄那么讨厌自己,怎么可能回来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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