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愿意相信你只所以来荷花楼,只是要看看荷花楼封楼一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郑天龙的脸倏又沉了下来,说道,“一个人的好奇心这样重,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柳云清接话道,“我们年轻的时候岂非比他现在的好奇心还要重吗?”

韩烈转头看向赵千户,说道:“我们先问问他,也许能大概知道方震南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赵千户看看韩烈,摇头叹气道:“你啊!不管什么事就是不爱动脑筋。”

“偶而而已。”韩烈带笑转问宁飞:“你大约是什么时候到了黄州县城?”

宁飞道:“昨日黄昏时分。”

“只是顺路过黄州是吗?”郑天龙接着问道。

宁飞肯定地点点头:“事情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呢?对于方震南和四老之间的发生的事,我至今还是一头雾水。”

“事情要从我门下一个弟子被杀说起,他的名字叫郭峰。”柳云清语声一如既往地平静,“方震南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间小酒馆内与两新交的好朋友喝酒,当时他的头脑很清醒,没有与任何人发生一点争执,在杀他之前,方震南一共说了五句话——”

“你是雪剑无双柳云清的的弟子?”韩烈说出了方震南当时第一句话。

郑天龙接着说了另外两句道:“我叫方震南,断魂剑方震南。”

赵千户跟着说出了最后两句。“任何与南天四老有亲密关系的人我见一个就要杀一个,你是第一个!”

“说完他就真的拔剑而出,郭峰被逼无奈之下,只好迎战,但是武功远远不及断魂剑方震南,不出两个回合就被方震南刺杀当场。”柳云清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宁飞的俊脸,看样子想从宁飞的脸上找到一些足丝马迹:”当时在场的人,除了郭峰的两个新交的好朋友,小酒馆的老板夫妇和一个店小二之外,还有十个正在吃饭的客人,他们现在仍然都活的好好的。”

宁飞一直皱着眉头在听,听到这里才开口问道:“这件事是具体发生在哪一天?”

“六月初四。”柳云清沉声接着说道:“继郭峰被杀之后,我门下的另外三个弟子,以及为韩烈管理庄院的董钊和一家三口,也都相继被方震南杀掉。”

郑天龙接着说道:“我本家的两个侄子,还有赵记布庄在黄州县城总店的上上下下总计二十六口人都先后死于方震南的剑下。”

赵千户随即补充道:“赵记布庄的杀人事件发生在六月十二日,当时方震南进去布庄之后,先是买了一卷白绫布,随即突然拔剑开始杀人,最后以白绫布为纸,用人头蘸血写下了他的名字,并把带有他名字的血布留在布庄内。”

宁飞一边听,脸色也是一变再变,一连变了数遍,心下大惊,嘴里喃喃道:“震南不该是这种如此滥杀之人啊?”

赵千户双掌倏的一击,那个灰衣老者应声从荷花楼外走进来。

“这人名叫路平,是我的老管家,也是我的心腹,一向替我监察在黄州县城中的店铺生意,当天事发之后,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赵千户想了想又补充道,“当时他从店门外经过,发觉本该是开店门营业的时间,店门竟然紧紧关闭,所以立刻进去一看究竟。”

宁飞目光一转,看向路平说道:“以老前辈一贯的精明,当然不会挑错人。”

路平满是敌意的目光望着宁飞,突然说道:“员外爷,这个人是方震南的好朋友。”

赵千户笑了笑:“你到现在才说这句话,不觉得迟了一些?”

路平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随即很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赵千户接着道:“我吩咐过你们不经我许可,不得擅自进来打扰,你并没有违背我的话,做的很对。”

他顿了一顿又道:“这个人既然是快剑宁飞,你们拼尽全力拦他不住,我也不会怪你们,不过,我们四人既然留宁飞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你就知道刚才说的什么都是废话了。”

路平的一张老脸被说得通红,头垂得更加低了。

白绫布洁白如天上白云,鲜血写就的字,最初是鲜红的,现在时间已经过去近半月,早已变得黯淡。其余的小字已是不太清晰,只有“方震南”三个字,写得非常大,也十分狂,要是想由这个字来认出一个人的笔迹,这显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仍然集中在宁飞的脸上,宁飞仔细看了一眼,面露苦笑。

他刚要开口,赵千户已经抢先说道:“随便一个人拿着人头蘸血,在白绫布上随便写下这三个字,相信都不会有多大的分别。”

宁飞一声长长叹息:“更何况晚辈对好友方震南的笔迹也不十分熟悉。”

赵千户笑道:“我只所以给你看这幅写有血字的白绫布,目的只是让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随意编造故事来败坏你好友方震南的名声。”

宁飞叹息道:“晚辈对于这一系列的杀人事件,也是感觉极为奇怪,震南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赵千户道:“不止你奇怪,很多江湖同道都奇怪,江湖上的朋友都公认断魂剑方震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侠客。”

宁飞一脸郑重道:“他确实做过不少只有真正侠客才会愿意做的事情。”

赵千户道:“如果他以前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侠客,恐怕也很难成为你的好朋友!”

宁飞心中一动道:“会不会是有人……”

赵千户一向精明过人,立刻知道宁飞要说什么,摇摇头道:“云清那个弟子郭峰的两个好朋友在小酒馆里都曾经见过方震南。”

听赵千户这么说,宁飞一时沉默了下去。

柳云清接着道:“最让我们奇怪的事情却还是我们四人非但没有与姓方的人结过怨,甚至连姓方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实在不明白方震南为何对我们四人有如此大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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