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孙尚书擦擦脑门上的汗,赔笑道:“下官惶恐,哪能让二公子破费,下次下官请二公子听曲儿,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孙大人当真客气,我回去一定让我兄长知道孙大人的待客之道,回头让他好好提拔你才是。”温止初说完看了远处的库房一眼,“孙大人,你这库房的窗户若是连我都防不住,也别提能防住谁了。不过是在窗户上钉上几块破木板,就能算上防守严密?”

说完温止初随手捡起一个石头朝边上的一颗树上掷去,只见石头深深嵌在了树干里,周围还出现了裂痕。

孙尚书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温止初离去。

而此时的温家书房,温止礼看着桌上的折子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护卫路羽在边上一言不发,他向来沉默,沉默到你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也是温止礼为什么选择他当贴身护卫的原因,他不喜欢多话的人。

此时窗外响起脚步声,路羽立刻戒备了起来。正待他要拔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打开窗户翻窗而入的禾洛。

路羽皱皱眉头:“你怎么和做贼一样,不走正门反而翻窗。”

“你这警戒心也太强了。我今天难道不是做贼去了吗?”禾洛说完白了他一眼,“不仅做贼去了,还差点被抓着了。”

“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就是被抓着我也不会帮你收尸。”温止礼总是能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话。

“爷,属下的命也挺值钱的。”禾洛说完委屈地看他一眼。

“说说吧,查到了什么?”温止礼揉了揉眉心,把桌上的折子收了起来。

“是。如爷所料,孙国志那个老狐狸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保皇派而已,事实上早已经是柳派的人。我在他书房的暗格里发现了他和冯深的信件往来。而这个冯深虽然看起来是柳陌行的弃子,早些年就被逐出了柳家,实则这些年依然在为柳陌行办事。这些年他主要在湖州一带活动,明面上好像是回去做点小营生,但是柳陌行在湖州的生意似乎都是他在管理,至于柳陌行在做什么生意,属下尚未查到。”禾洛说到这里就沉默了。

“说下去,信件上说了什么。”温止礼平静地看着禾洛,看不出情绪。

“信件上的内容大体上就是说柳陌行在湖州的生意受到了一点阻碍,希望孙国志出力解决一下。据属下的了解,孙国志就是湖州人氏。”属下无能,只查探到这些。

“做的不错。”温止礼温柔地笑笑,“为官之人经商,柳陌行这胆子倒是真的挺大。”

“爷,当今圣上不是也很忌讳官商勾结吗?柳陌行难道不怕吗?”此时一直沉默的路羽开口问道。

温止礼笑笑,看了眼禾洛。“禾洛,你说呢?若是你,你怕吗?”

“回爷的话,若我是柳陌行,我自然是不怕的。但是禾洛乃一介草民,生死都在爷的手里,哪有资格说怕不怕。”禾洛说完低下了头,不看温止礼的表情。

“他自然是怕的,哪怕他再权倾朝野,能决定别人生死的也就只有是圣上一人而已。但是钱对于他柳陌行来说,非常重要。”温止礼说完看着桌上明明灭灭的烛火,“而我,怎么可能让他挣够足够多的钱呢?”

禾洛站了起来,她听了这番话,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虽然现如今军权在皇帝手里,但是柳家亲兵和温家近卫的能力和水平也一点不比正规军差。而这正是皇帝最忌惮温柳两家的一点,也是皇帝一直动不了温柳两家的理由。无论哪家谋反,其后果都是皇帝招架不住的。

“那兄长又需不需要钱呢?”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温止礼抽出了折子,皱了下眉头。

“我需要钱自有自己的办法,不需要你帮忙。”温止礼说完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温止初。

“兄长若是不接受我的好意那就罢了,反正我这种人在兄长眼里不过是一个除了闯祸惹事什么都不行的废人而已。”温止初自嘲地笑了笑。

“确实是个废物,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有点自知之明。”温止礼对谁都是温和有礼,唯独对他的这个弟弟从来就没有好脸色。

“不过今天这个废物可是救了你最能干的下属。”温止初说完看了禾洛一眼。

“奴婢多谢二公子搭救之恩。”禾洛挂上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对温止初行了一礼。

“怎么回事?”温止礼看向禾洛,眼神犀利。

“回爷的话,属下今天在孙尚书的书房中查看书信的时候听见外面在抓贼,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于是就把东西都放回原位走到门边听外面的动静,顺便想想脱身之法。只不过,属下没想到那个贼不是属下。但是属下在偷听的时候却不小心发出了动静,若不是二公子解围,属下也无法逃出来。”禾洛平静地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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