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止礼这么说,禾洛一下子就松了口气。她笑眯眯地看着温止礼道:“爷,我在湖州很辛苦的。为了帮你查这些事情,我连府里的海棠花都没赶上看。”

听到海棠花,温止礼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一样。他微微一笑道:“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节了?”

“六月廿四,入夏了。”禾洛看着他答道。

“你什么时候来湖州的?”温止礼继续看着她问道。

“三月十六,初春时节。”禾洛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却也如实回答。

“我等了你一季,你都没有回来。”温止礼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

当禾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她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答他。

看她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温止礼温柔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支簪子,直接为禾洛戴上了。簪子插进发间的那一刻,禾洛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时温止礼靠她很近,她垂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出。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

随后听到温止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个女孩子家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说出去还以为我温止礼委屈你了。”

此时温止礼已经退开了,禾洛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簪子。想拿下来看看,却还是没有拿下来。她笑着对温止礼说道:“爷,我天天到处跑,不需要什么首饰。您若是心疼我,就多发我一点月钱。”

温止礼听了她这话,用扇子轻敲着手心道:“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簪子就从你下个月的月钱里扣吧。”

“爷,我开玩笑的。您不会真扣吧?”禾洛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看你表现。”温止礼说完转身离开,禾洛急忙跟在他身后问着要怎么才是表现好。温止礼也不回答,只是自顾自往前走去。

等到温止礼停下脚步,禾洛突然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抬头一看,门口写着归云棋社。禾洛惊讶地看着温止礼,开口问道:“爷,您来这里做什么?”

温止礼没有回答他,只是推门进去,依旧是正在打扫庭院的小童。他抬头看到温止礼,觉得有些惊讶,发现他身后跟着禾洛的时候,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小童对着里面叫道:“先生!公子来了,公子带着那丫头来了!”

“那丫头?”禾洛对于这个称呼有些不满,温止礼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沈柏年从里面走了出来,温止礼走上前行了一礼:“老师。”

“老师?”这次轮到禾洛惊讶了,她看着沈柏年急忙也行了一个礼,“先生在上,受禾洛一拜。之前不知道先生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恕罪。”

“老师,这丫头在湖州承蒙您的关照了。”温止礼恭敬地说。

“哈哈哈哈….你们这主仆俩真有意思。”沈柏年看着他们的样子笑了出来,“丫头,你还是随便一点好,这么恭敬我反而不习惯了。还有你,不要总是这副谦卑的样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前辈,我真不知道您是爷的老师。如果我知道您是爷的老师,一定不会自作聪明的。”禾洛想到自己当初和沈柏年胡诌自己的名字,还有把收信人写成莺莺,就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阿礼啊,你这丫头是真的挺机灵的,你这是捡到了个宝啊!”沈柏年说着摸着自己的胡子笑了笑。

“前辈,您怎么知道我是爷捡回来的?”禾洛崇拜地看着他。

沈柏年被禾洛这么一问,也愣住了。反问一句:“你还真是他捡回来的?”

“是,捡回来的。”温止礼失笑,摇了摇头。

这是沈柏年看到禾洛头上的簪子,笑着问了句:“丫头,你怎么开始戴首饰了?”

禾洛摸着脑袋上的簪子说道:“是我们爷给的,说是我如果表现不好,这簪子的钱就从我月钱里扣。”说完禾洛还长长叹了口气。

沈柏年听禾洛说完,对温止礼半开玩笑地说了句:“你这又是体恤下属?”

温止礼温和一笑道:“不过是在街上看到了,觉得模样还算精致,就顺手买下来了。”

“真是顺手?”沈柏年笑容里有点调侃的味道。

“爷,既然只是您体恤下属顺手买的,就别从我月钱里扣了。”禾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沈柏年听禾洛说完哈哈一笑,说道:“是啊。阿礼,你那么有钱,做什么这么小气。”

温止礼无奈摇摇头说道:“既然老师都开口了,就权当我体恤下属了。”

禾洛听到温止礼这么说,笑得愈发灿烂,把沈柏年和温止礼一通夸奖。温止礼早就习惯了禾洛时不时的狗腿,并没什么反应。倒是沈柏年被她夸的笑容满面。

看禾洛夸得差不多了,温止礼开口打断道:“夸够了?”

“爷如果还想听,我还能接着夸。”禾洛对着温止礼笑得灿烂。其实温止礼也很奇怪禾洛为何这么会夸人,而且还能不带重样的。

“阿礼,你这丫头真真有趣,不如留在湖州陪我好了。”沈柏年看着他笑容满面。

“老师喜静,这丫头未免过于聒噪,还是不要在这里叨扰老师的好。”温止礼态度恭敬。

“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丫头你就自己留着吧。”沈柏年眼神慈爱地看着温止礼,“这次你准备在湖州待多久?”

“明日就离开。”温止礼看着沈柏年道,“学生也是今日刚到湖州。想着既然来了湖州,总得来看看老师,就过来了。”

“也是该早点回去,你在京中也挺多事的。”沈柏年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路更不好走,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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