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南辞知道,《岐黄》女一这个角色,她已经拿下了。

南辞从试镜现场出来,上官昼就递过来一束鲜花。

“三哥,怎么突然给我送花?”

南辞接过花,扬起的声调带了错愕。

百合和勿忘我,代表纯洁的友谊,所以她欣然收下。

“试镜成功的礼物,走吧,请你吃饭。”

上官昼带着南辞走进电梯,摁了个B2。

南辞抿唇,“刚才多亏你帮我化妆造型,应该我请你吃饭,走吧。”

电梯门关上,周心妍恨得咬牙切齿,扭头看向经纪人。

“工作室是不是有几家合作的娱乐媒体?”

“有,你要做什么?”

“Felix是时尚协会的主席,南辞是鼎盛集团的总裁夫人,这两个人搅在一起,话题量应该很高吧?”

……

另一边,南辞和上官昼上了车,并没听到一旁轻微的咔嚓声。

上官昼带南辞去吃的是火锅,她走进包厢时,整个人儿都透着诧异。

时尚界的顶级大咖,居然会吃这么平民化的食物?!

他用茶水烫了下碗筷,动作里透着行云流水的矜贵,把菜单递给南辞。

“你先点吧。”

南辞翻开菜单,勾了她常吃的几种青菜,明星要维持身材,肉她是一口都不敢碰的。

菜单回到上官昼手里时,他看都没看,直接跟服务生说了句。

“老样子。”

他一副这里的老熟客姿态。

来这个包厢服务上官昼的服务生,其实是店里的经理。

经理是个人精,看了眼南辞点的菜,笑了下。

“上官先生,你和你女朋友的喜好一样啊?”

上官昼和南辞不约而同地抬头、蹙眉。

“我不是她男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们是兄妹。”

“我们是兄妹。”

两人的语气出奇一致。

青菜和肉片陆续下锅,上官昼看着南辞进食的动作,愣住。

她挑起一筷子青菜,在一碗清水里过一遍,把红油漂洗掉,然后把卷了蘸料的青菜卷,整个儿塞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这是她出道多年养成的习惯,不会把口红吃到肚子里。

吃到一半,南辞有一缕青丝垂在耳侧,很短,别不到耳后。

她怕掉进火锅汤底里,就只能自己用手摁着。

上官昼看了眼,从西装袖口内侧解下一枚金色的曲别针,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南辞的墨发,三两下随手一别,别针泛着金灿灿的光,很衬她的肤色。

上官昼把一根柔顺的长发塞进袖子口袋里,眯了眯眼睛。

有个猜想,还在等着他去认证。

饭后,南辞主动买单,上官昼也不拦。

一顿火锅尚在南辞的可承受范围内,况且……礼尚往来,有来才有往。

南辞离开后没回锦里,而是往曾倦的心理咨询所走。

她到的时候,心灵氧吧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但南辞没找到曾倦的身影。

她推开曾倦办公室的门,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看到曾倦的保温杯盖打开着,手机也在,应该在店里。

南辞正疑惑着他去哪儿了,却突然听到一声很轻的痛呼。

“救命……救命……”

伴随着指甲刮挠在墙面上的呲啦声,很刺耳。

南辞心跳得厉害,穿着高跟鞋的脚尖踮起,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南辞停在一个黑色的柜子面前。

但很奇怪,柜门明明没有锁,却像从里面被什么东西紧紧固定住,拉不开也推不动。

“曾倦,你这个禽兽!你杀了我吧!!”

她听到女人绝望的嘶喊,像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地狱。

曾倦?!

在南辞眼里,曾倦是个温润如玉且彬彬有礼的兄长,怎么会……

南辞正想细听,手机却突然响起了铃声,吓得她赶紧摁了挂断。

可已经晚了!

她转身走出没几步,柜门猛地被拉开。

“辞丫头,既然听见了,就别走了。”

曾倦的嗓音是一如昔日的温润,可听在南辞耳中,却像是地狱的召唤。

她僵硬转身,就看到曾倦站在柜子门口,而柜子里面……别有洞天!!

柜门后,整面墙都是空的,连同了隔壁的房间。

而房间中央……

一个女人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手腕脚踝上的金属镣铐,在她的挣扎下发出叮叮咚咚的撞击声。

女人穿着条白裙子,脸比裙子还白,像是厉鬼一般。

她无力地垂着脑袋,脖子软软的,被脖颈上的金属项圈箍得喘不过气来。

那金属手铐也是按照她手腕尺寸打造的,她越挣扎,就会禁锢得越紧。

“你……”

南辞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想问的问题很多,很多。

曾倦为什么要囚禁那个女人?

他真的是那个陪她度过大风大浪的哥哥吗?!

他知不知道非法拘禁,是情节很恶劣的犯罪行为,是要坐牢的?!

“辞丫头,怕我吗?”他把柜门反手关上,隔绝了女人绝望中透着期冀的视线。

曾倦步步逼近,南辞一退再退。

直到退到窗边,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曾倦的办公室在二层,所有的窗户都从内部锁死,只有他的遥控器才能打开。

因为来这里咨询他的病人,多多少少都有心理问题,所以他这儿的门窗都有着坚不可破的锁。

“怕。”

南辞捏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趋于本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不能慌,不能慌。

曾倦眯了眯眼睛,站在南辞面前伸手,却只是在南辞的发顶揉了揉。

“那个女人是个精神病人,有着很严重的心理暴力症。”

他说着,触碰到南辞眼底的不信任,叹了口气,挽起一截袖管,露出白皙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明显是人的牙齿咬出来的痕迹,一看就很疼。

“不信你看这个,她的家人把她送到了我这里,希望我可以治好她,但是我怕她吓到伤到我的其他病人,才把她囚禁在这间密室里的。”

曾倦的话毫无破绽,以一种不留退路的方式,打消南辞心底所有的怀疑,可即便这样,南辞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她好像……遗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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