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军的职位晋升,那是一步慢步步慢。为了重新压过他,王锐平时铆足了劲抓他的小辫子,还时不时地下套使绊,搞得他不胜其烦。

今天他来和冰派的女眷见面,本来是很隐秘的事情,可谁想到被王锐抓到了马脚,带着大批人马打上门来。

这明显是要闹大的节奏!因为他知道跟冰派相亲不是什么有违原则的大事,别说没成,就是成了也不是什么像样的把柄,派系争斗还压不过黑甲军都是一家人的大义。

但是如果闹大,王锐就能败坏他的名声,说他立场不坚定,有投敌倾向。他韦子濯难道不要脸面吗?这个帽子一扣,他还怎么在火派混?别人又会怎么看他?

想到这里,韦子濯绷紧了身体,冷静地应对着王锐的挑衅。

此时王锐不屑道:“真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你说没说大家心里没数吗?军中传言这么盛,难道不是你暗地里鼓动的?也罢,我没有证据,和你争不出长短。但今天的事情可不简单,既然被我抓到实锤,你别想轻易脱身!”

韦子濯冷哼一声:“相个亲就是实锤?这也太儿戏了吧。”

“哈哈……难道就只是相亲吗?”王锐大笑道:“韦子濯,你不要告诉我你没见过冰派的韩司令!”

什么?他知道这件事?韦子濯脸色大惊,心知这件事可是比相亲严重多了。当初韩司令为了拉拢他这颗新星,特意制造机会亲自接触,结果被他婉言拒绝了。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按理说别人根本不会知道。

如果没有相亲的事,王锐空口无凭,他只要不搭理就行。但这两件事一结合可信度会急剧升高,不管是谁都会心中起疑。所以今天他必须要做出解释,不然人人都会认为他心虚,默认他背叛了火派。

“呵呵……韦子濯,怎么不说话了?你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跟韩司令见过面?”王锐一脸得色,步步紧逼。

韦子濯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否认。否则一旦说谎后被人拆穿,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错,我是和韩司令见过面,他想拉拢我,但是被我拒绝了。”

“哈哈,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谁信啊?”王锐哈哈大笑,还带动了他身后的人群一起大笑。韦子濯的解释太苍白,如果拒绝拉拢,为什么他要跟冰派的人有牵扯,还上杆子地跟对方的女眷相亲?

就在双方问答之时,茶室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很快方经理就带着几名工作人员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对着王锐点头哈腰地陪笑道:“原来是王都统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王锐斜着眼瞄了方经理一眼,语气高傲道:“咦?你认识我?”

方经理满脸堆笑:“当然认识,黑甲军自都统以上,我都能认出面孔。还未自我介绍,鄙人姓方,是这家旅店的经理。”

“原来是方经理。”王锐敷衍地拱拱手道:“小弟借你的宝地办点事儿,你不介意吧

?”

方经理回:“当然不介意。只是王都统和韦都统毕竟是同僚,互相间还是念点情分为好。”

“你想做和事佬?”王锐挑了挑眉,不屑道:“你算老几?别在这儿碍眼,小心我砸了你的店!”

方经理脸色变了变,似乎心有退意,但还是低眉顺眼地劝道:“王都统,鄙人说的话都是掏心窝子的,您就当给我个面子,或者给我叔叔个面子?”

“咦?你叔叔是……?”

“三分区的方记事长是我的亲叔叔。”方经理陪着笑,心想老邵啊老邵,我为了帮你连叔叔都抬出来了,这人情可大发了。他倒是不担心王锐不买账,分区记事长在政务厅的地位足以压过黑甲军的都统,只要王锐不傻,肯定会卖他个面子。

只是下一秒他就惊愕地张大嘴巴,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连脚步都不自觉地退后半步。

只听王锐哈哈大笑道:“我当你是谁呢,原来是方记事长的侄子。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老子不买他的账!”他说完语气一顿,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老子是景点大楼的人!如假包换,根正苗红!”

呼!茶室内的邵家人听到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王锐的眼神都满含着敬畏和忌惮。景点大楼这四个字在海城代表的意义已经无需赘言,他们是真正顶尖的贵族,是黑甲军的始祖,武尊的嫡系!

在海城,凡是景点大楼出身的人要么有地位,要么有职权,无一例外。他们对这个特殊的身份已经形成了极高的认同度,只要一提起这四个字,彼此天然亲近,升职就跟坐飞机一样。

王锐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都统,正是因为他是正儿八经的景点大楼出身,是嫡系,有武尊的光环加持!就连韦子濯也是如此,如果他没有在景点大楼里待过,想要跟王锐争锋?做梦!

一开始信心满满的方经理退缩了,如果他早知道王锐的底细,根本就不会上楼来自讨无趣。现在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但再也不敢贸然说话。

王锐的身份就是一道诸邪避退的护身符,他真心得罪不起。就算对方真砸了他的店,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此时韦子濯见方经理腿脚发软的模样,知道对方底气不足,已经被王锐给镇住了。现在整个房间只有他不虚王锐,于是不得不站出来道:“王锐,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我叛出火派?韩司令是想拉拢我,但是他许诺再多的好处,在我心中也不上一个身份……我也是景点大楼的人!”

“我呸!你算狗屁的大楼人!”王锐瞪起眼珠,脸庞变得有些狰狞:“我他妈最听不得你说这件事!在景点大楼里待了几天就算是大楼人?要不是刘督军包庇你,故意往你脸上贴金,你他妈有资格当上都统?”

韦子濯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攥着发颤的拳头,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他的身份被人质疑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确实有漏洞,不像王锐一样根正苗红。可正因如此,他格外珍惜,视之如命

今天他是理亏,不能跟王锐打起来,否则很可能被妒忌他的人借机生事,破坏他的前途,搞臭他的名声。甚至一个不慎,还有可能被剥夺本就不牢固的景点大楼身份,这相当于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必须一忍再忍,先熬过这关,日后再算账不迟。

只是韦子濯能忍,钱太太却忍不了。她一直以侄子是景点大楼的身份为荣,容不得半点别人的诋毁。她瞪着发红的眼睛,掐着腰,如泼妇骂街一样声如洪钟,哪里还有半点一开始的畏惧?

“这是哪来的没娘养的小崽子?放你的娘的狗屁!我们家子濯是正儿八经的景点大楼出身,武尊还摸过他的头呢!你再敢胡言乱语,老娘撕烂你的嘴!”

此话一出,邵家婶婶惊了,邵佳慧、邵青等邵家人也都惊了,就连韦子濯也惊愕回头,愣愣地看着无比凶悍的姑妈,好像不认识她一般。

可是钱太太丝毫没有觉察到众人的惊愕,一门心思地死盯着王锐,手上指指点点,嘴上破口大骂,根本不管对方是堂堂黑甲军的都统,是不能冒犯的。可见王锐的言论已然触碰到钱太太的底线,让她不顾上恐惧,直接化身洪水猛兽。

门口的王锐被骂得额头青筋乱跳,脸色涨得通红,呼吸也愈发急促。从小到大别人都敬着他的身份,从来没有挨过像今天这样变着花样的臭骂,着实把他给骂愣了。

直到钱太太气喘歇息时,他才有机会插口,压抑着怒气脸色不善道:“我敬你是长辈,不跟你计较!只不过刚才有一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说武尊摸过他的头?哈哈……韦子濯!实锤了吧!你还敢不承认自己是沽名钓誉?”

韦子濯冷哼一声,沉着脸偏向一边,默不作声。

可是他不搭理,不代表王锐会放过打击他的机会,只见王锐先是一脸嘲讽,然后转头面对他带来的人,哈哈大笑道:“兄弟们,你们都听清楚了吗?想不到韦子濯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居然说武尊摸过他的头?哈哈……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把我们都当成了傻子吗?”

钱太太缓过一口气,继续大骂:“你就是大傻子!我家子濯确实被武尊摸过头……”可是她还没说完,就看见韦子濯转头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噤声。

此时王锐已经回过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我算是见识了,原来堂堂的韦大都统也这么不要脸!武尊摸过你的头?放你娘的狗屁!不要以为你的底细老子不清楚!你进景点大楼的时候武尊早就走了,他连见都没见过你,还摸头?你怎么不说他还抱过你?”

王锐语气顿了顿,神色异常骄傲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在景点大楼的时候武尊还没走,真正被他摸过头的人是我!被抱过的人也是我!我还在他头上骑过大马呢!”

呼!屋内的人再次惊呼一声,就连王锐带来的人脸色都变了,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羡慕跟嫉妒。邵青、方经理等场面人脸色更是煞白,心想什么叫根正苗红,这他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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