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想真可怕,赵丞相怎么就被皇上给下令抓走了?”自赵田文被禁城军关押到天牢里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丞相府风声鹤唳,各式各样的传闻在丫鬟和仆役中传得是铺天盖地,林琴柔下令不许再讨论此事,但却仍旧堵不住悠悠众口,丫鬟们私底下仍是议论纷纷。

打扫相府正厅的丫鬟正慢条斯理地握着笤帚,还有一人拿着抹布仔细地擦着桌椅摆设。扫地的丫鬟看见厅里只剩下她们俩人,闲着无聊有一茬没一茬地找话说。

“我就知道不对劲儿,出事前的那天大夫人吩咐我上菜市口买东西,我听着外头那些人都说什么赵丞相杀了人,又偷了国库的银子,搞不好要满门抄斩。当场吓得我快尿裤子,若不是看在赵丞相对我们下人还不错的份上,我拿了银子就跑了!还好没牵连到我们,否则……”

“你说那个传言是不是真的?”手拿扫帚的丫鬟问话前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以后,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正在八仙桌前擦着瓷瓶的婢女边附耳问道。

“什么传言?”

“你还真是明知故问啊。当然是说二小姐是灾星的那个。”丫鬟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嗨,我当你小心翼翼干什么呢!这个事儿早就在赵府里传开了,可不是吗,一生下来就将自己的娘给克死了,现在老爷又进了天牢,谁知道下一个……”被问到的丫鬟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大声回答,手上的动作没停,将瓷瓶的瓷口内内外外都擦了个干干净净。

“咳咳,”她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身边的人没有搭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咳嗽着。

“你这是犯了什么毛病,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她抬头瞧向说话的另一人,这一看不要紧,却被一道凌厉的眼光给吓得失了神,她顿时丢掉手中的抹布,跪在地上。

“大夫人赎罪,奴婢说错话了,奴婢做错了事,还望大夫人原谅奴婢……”林琴柔在两人议论之时就已经来到了正厅门口,不过她直到这个时候才从屋外进来,她们的对话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林琴柔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门前经过,她故意加大了嗓门,“灾星?若是赵府真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些下人一个个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乱嚼舌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根舌头!”

大门外经过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琴柔。她秀眉轻皱,双眼早已没了以往的水灵,青黑色的眼圈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自从记事之时起,就能感受到府里大夫人和三姨娘身上隐隐传来的敌意。随着赵芸芸越长越大,这敌意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愈发严重了。每到赵田文因公出差之时,她就能感受到两人与她处处为难。她又如何没有听出来刚刚林琴柔是在指桑骂槐。

去年中秋节湖中郡发了大水,赵田文跟着工部一起去了水边查看水情,这一去就是小半年。赵芸芸在府里的月例被砍了一半,那几个月过得异常的拮据,幸好不是冬天,否则恐怕连买炭生暖的钱也没有。

赵田文回来以后赵芸芸一句话也不敢说,还骗赵田文说大夫人对自己很好。林琴柔摸清了赵芸芸的性子以后,就常常做这样的事情,连带着还有王斐添柴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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