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沒再说话了,但是对挺身而出的高览却刮目相看,觉得此人审时度势,倒是个人才,

不过,高览这话说的也一点都沒有错,邯郸城的兵马之所以如此的精良,都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因为,这些兵马,确实是他训练而成的,

黄巾军攻击过來的时候,也恰恰是他率领这支军队,独当一面,坚守城池,这才沒有让邯郸城陷落到黄巾军的手里,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邯郸城的城防坚固,

邯郸城在战国时,便是赵国的国都,赵武灵王改穿胡服,学骑射之后,赵国才从一个弱小的国家逐渐走上了强大,从而在战国时代变成了七雄之一,有了跟秦国对抗的资本,甚至一度赶超秦国,

做为赵国的国都,其城池修建的也十分坚固,甚至到了以后的西汉时期,邯郸城也能名列西汉五大都市,

到了东汉,汉光武帝封自己的叔叔刘良为赵王,再一次建都邯郸,邯郸城也再一次成为全国名城,

一代人接着一代人的修建,如今的邯郸城早已经成为了冀州最大、最坚固的城池,而且城池的布局也彰显着大气,就连邯郸城里面的建筑,也十分的宏伟,

许多以前遗留下來的古建筑依然保存完好,比如战国时赵武灵王修建的丛台,早已经成为了邯郸城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非但沒有显得残破,反而看上去就仿佛是昨天刚刚修建的一样,

许攸在刘珪的带领下,一边欣赏着邯郸城里的美景,一边朝赵王宫走去,而高览则负责将皇甫坚寿带领的军队安排在军营里,

进入赵王宫,刘珪便热情的招待了许攸,并摆下了酒宴,专门宴请许攸,还让人去军营里送上食物、美酒,犒劳皇甫坚寿等北军,

王宫大殿上,刘珪和许攸都互相寒暄了几句,酒过三巡,许攸突然开口问道:“赵王,怎么沒见国傅和国相。”

赵王刘珪的脸上突然怔了一下,表情显现出一丝异常,但转瞬即逝,一脸悲伤的说道:“唉,别提了,国傅和国相为了和高都尉一起守卫邯郸,登上城头,亲自指挥,结果被黄巾贼的流矢射中,两位大人都已经为国捐躯了。”

许攸“哦”了一声,什么也沒有再说,但是他目光深邃,观察入微,刚才赵王刘珪脸上的一丝异样表情,早已经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几乎可以肯定,刘珪是在撒谎,赵国的国傅、国相肯定不是因为这样才死的,

整个王宫大殿中,显得冷冷清清的,只有刘珪和许攸两个人,

酒宴结束后,许攸在刘珪的安排下,暂时住在了王宫的客房内,而刘珪似乎也颇为懂得男人的需求,专门给许攸找了一名美女陪侍,

许攸沒有拒绝,当即道谢,然后带着那名美女便回房去了,

有美女作陪,许攸也显得并不寂寞,先是和美女有说有笑的,然后便倒在床上翻云覆雨去了,

许攸享受了一番快乐之后,便开始和这名美女闲聊,这才知道,这名美女是刘珪专门豢养的歌姬,专门用來接待重要的來宾,于是,他开始旁敲侧击,拐弯抹角的套美女话,

这名美女也是胸大无脑,不知道许攸的用意,沒过多久,许攸便从她的嘴里套出來了他所要知道的信息,

当许攸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心中顿时一惊,沒想到这刘珪确实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早在三年前,赵国的国傅、国相就被刘珪给软禁起來了,都尉高览又是刘珪的心腹,所以整个赵国,都是刘珪一个人说的算,

而就在十几天前,黄巾军來攻打邯郸的时候,刘珪更是将赵国的国傅、国相故意放置在城楼比较显眼的地方,结果被黄巾军的箭矢射中,双双毙命,

这样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国傅、国相的死推到黄巾军的身上了,

而赵国的都尉高览是个识时务的人,早就暗中投靠了赵王,成为了刘珪的心腹,

这些事情,外人是绝对不知道的,也只有赵王宫里的人才知道,大家私下的时候,经常嚼舌根,难免会谈及一些流言,

得知这一切后,许攸表现的很镇定,继续抱着这名美女睡觉,一切,都等天亮之后再说,

第二天天还沒亮,许攸便起了个大早,看到还在床上熟睡的美女,色心又起,将美女叫醒,又干了美女一回,这才甘心的离开,

出了客房,许攸先去向赵王刘珪告别,得知刘珪还沒有起床,便让王宫中的侍卫转达,他则出了王宫,让人带着他去军营,和皇甫坚寿等人回合,

來到军营里后,许攸迅速找到了皇甫坚寿,然后写下了一封密信,让皇甫坚寿亲自带着他的书信,去邺城见岳彦,而他则与卓立等人,以及收降过來的管亥、周仓,一起留在邯郸城里,

皇甫坚寿带着密信,便迅速赶往城门,结果被守城的高览拦住,

“皇甫司马,这一大清早的就要出城,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高览问道,

皇甫坚寿道:“在这座城里,能出什么事情,我是奉参军之命,回去请我家将军來邯郸城。”

“哦,这等小事,交给斥候去办就行了,皇甫司马怎么当起跑腿的了。”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快打开城门。”皇甫坚寿见高览不怎么想打开城门放他走,便故意怒吼道,

高览听后,呵呵笑道:“北军的人果然不一样,脾气都大的吓人。”

话音一落,高览转身让人大开了城门,也不在为难皇甫坚寿,直接放走了皇甫坚寿,

不过,高览却立刻派人去了赵王宫,告知赵王皇甫坚寿独自一人出城,去请左将军岳彦的事情了,

皇甫坚寿一出了邯郸城,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生怕耽误了大事,

与此同时,岳彦带领鲍鸿、华雄、沮授等汉军,以及韩猛等一匹俘虏,和一车车的金银珠宝、粮草,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奔波,不眠不休,终于在这天早上抵达了邺城,

此时邺城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密布,刀枪林立,乍看上去防守十分森严,但只有岳彦清楚,如今的邺城也只是做了个样子而已,城中大概只有一千人的样子,

城墙上的守兵远远看去,一早就发现了岳彦等人的身影,立刻去禀告负责守城的杨速,

杨速第一时间赶到了城楼,眺望城外的大军,确认是岳彦的军队后,这才打开了城门,列队迎接岳彦,

岳彦等人被杨速迎入城中,然后安排下饭食,疲惫的大军一进入城中,便开始饱食一顿,然后钻入军营,便呼呼大睡起來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皇甫坚寿赶回了邺城,岳彦还沒有睡醒,便被叫醒了,然后皇甫坚寿呈上许攸写的书信,

岳彦接过书信,打开之后匆匆看了一遍,眉头便皱了起來,自言自语的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赵王刘珪果然有问題。”

他也不再睡了,急忙洗了一把脸,然后让人去叫沮授來房中议事,

不多时,沮授便來到了岳彦的房中,一番寒暄后,两个人便都坐了下來,岳彦这才将许攸的书信交给了沮授,

沮授看了一遍后,便问道:“将军怎么看待此事。”

“根据大汉律例的规定,刘珪办出这样的事情來,已经属于僭越了,和图谋造反沒什么两样。”

沮授点了点头,说道:“将军说的极是,只是,不知道将军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朝廷赐我假节钺,全权负责平叛事宜,凡事可以先斩后奏,赵王刘珪积蓄兵力,谋害了朝廷任命的国傅、国相两个人,完全可以等同于造反,必然要斩杀。”

沮授道:“刘珪僭越,理应问斩,但现在这个时候,将军不应该轻举妄动,就算刘珪想造反,他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造反,如今黄巾遍布天下各地,大汉朝朝不保夕,将军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平定黄巾贼,而刘珪的事情,完全可以放在以后再处理,如果现在杀了刘珪,将军就会少了一个盟友。”

“嗯,沮先生说的有道理,是我太冲动了,沒有细想,可是许攸却在信中建议杀掉刘珪,然后将赵国的军队收编,分兵守在邯郸、邺城两地,互为犄角之势……”

“邺城和邯郸相距不远,互为犄角之势也是可以的,不过,应该由我军主守邺城,刘珪军守邯郸,这样一來,我军的兵力集中,在对抗黄巾军的时候,也可以充分发挥作用,可如果一旦杀了刘珪,就会变成我军來守邯郸城,这样就等于是在分兵,从之前许先生所献之策來看,他应该是个聪明之人,怎么这会儿犯起了糊涂,犯了兵家大忌。”

岳彦听后,也在暗自思考,许攸的才华他不可否认,但是许攸也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他就是你的利刃,替你刺杀敌人,用的不好,很可能就会伤到自己,

他思來想去,最后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许攸不应该会犯这样的毛病,除非他有私心,

私心,

一想到这里,岳彦立刻明白过來了,这是他的错误,是他给许攸的权力太大了,本來是请许攸当谋士的,只出谋划策,却并不负责具体行动,

可是他却让许攸带领皇甫坚寿等大军,全权负责那支部队的事情,现在许攸又故意让皇甫坚寿回來,也就是说,现在那支八千人的大军,等于就在许攸的手里握着了,

“遭了,许攸这是别有用心啊。”岳彦突然失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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