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帮忙,一来某等华师大学堂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大学生,但总不能只教导幼童吧?那岂不是成了华师小学堂?二来吧,某等需为以后教导大学生积累经验,不能说等有了学生再让教授们学习如何教导大学生?这样说吧,某等的教授亦需学习,没有学生怎好学习?所以空悟法师若有事宜生源,某当然欣喜,只是就怕某等误人子弟”

独孤心慈直白的解释,空悟法师点头,也笑道:

“某自然相信远东侯的本领,即便是耽误几年,佛门子弟亦无所谓,只是这些佛门子弟结业后仍需回佛门修行”

“那是自然,在华师大学堂时,佛门子弟亦只需在课业时到学堂听课即可,反正大学堂离龟山寺亦不过两三里路程,这个授课与听课现今亦是双向的,即是某若觉得汝资质愚钝,某可让汝不再来听课,汝若觉得授课内容不合宜,亦可不来听课”

“某等既然选择入华师大学堂做学生,自然不会逃课”空悟法师笑道。

“法师误解了,某的华师大学堂真的是如此定规的”独孤心慈解释。

空悟法师遂言此规倒是把所有学生当旁听生了。

“那也不是,某等学生仍需结业的,只是比如某设定哪几门课程的学分是十分,汝若能让汝之教授准汝结业此门课程,汝就可得十分,如此一来,若汝能修够三百分,即可结业了”

“远东侯的意思是,这个结业不必修习完所有课程?”

“对的,某的华师大学堂不准备教出全才,但亦有基本课程,比如国学,汝总得学会写字或多少做两句歪诗吧?比如华师教育学,汝即为华师大学堂弟子总得知晓华师为何人,其理念为何?至于其他的,比如术法,汝一七窍通了六窍的愚钝之徒穷其一辈子亦不可能结业啊?还有,若空悟法师有兴趣,亦可去开门课程,某给汝算学分”

“某去授课?某能教授什么?”空悟法师摇头。

“讲佛学经义啊?汝去讲什么皆可?前提是汝需提前把教案,嗯也就是汝的教学课程提交给华师大学堂的课程署决议,如通过即可申请教堂授课,当然某只称汝等为客座教授,若要成为正式教授需四大荣誉教授的认可”

“远东侯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

“某的办学思想就是共享,既然是教书育人,那就需博采众长,共享知识,若如现今师傅教徒弟一样,临死留一手,那就没有意义了”

“若真如远东侯所想,那这世上许多绝学就传承有序了,不致失传无湮了,远东侯善莫大焉”

“只要不被人骂做偷学天下绝技即可了”独孤心慈摇头。

“哈哈,某倒真心想排个课程去做做华师大学堂的客座教授”

“空悟法师若能来授课,某当倒笈相迎,即便无暇做教授学分课程的教授,某还欢迎空悟法师来做学术交流课”

“学术交流课?”饶是空悟法师博闻,亦未闻此种说辞。

“即是可申请临时授课,不限时间或课程长短,汝讲一节课也可,讲一年可,有无人听课某等皆不管,只要汝的授课内容通过审查,某等即提供教堂,至于学生,尚需汝自行去拉拢咯”

“如此亦好,那某需好好琢磨,某一老僧也去做做教授”

“欢迎欢迎,华师大与龟山寺友邻,任何事均可协商,空悟法师申请在龟山寺设立课堂,某亦可批准啊?”

“那倒是方便,某先谢远东侯”

“不用客气,友邻相助,互惠互利”

“那倒是,来来,斋饭已备好,两位请随某来,说来这斋饭,远东侯倒是亦是行家,某等东施效颦,见笑了”

“某乃吃货,吃货的境界,最后亦流于自然,大巧不工,天然最好”

此次,阿狗大熊和杜莎莎未跟随,只有独孤心慈与纳兰小雅两人,对这席素席席面倒是超乎期待。

还真是模仿独孤心慈的做法,豆腐做的素鸡,春笋,野菇,黄花,木耳,菘菜,可说食材丰富天然,居然还有山果酿造的素酒,独孤心慈与纳兰妃雅频频称赞。

“菜式倒是其次,远东侯对某等素食者最大的助益乃是首创用素油炒煮,这菜若无油,那是寡淡无味,加入这芝麻油后,喷香引人食欲,某等现今餐餐饱腹,某都胖了”空悟法师言语很是诙谐。

“看来空悟法师的修行尚未晋阶啊,这香味乃五尘,食为五欲,贪欲的妄想心乃修行之忌也”独孤心慈也调笑。

“是极是极,是老僧着相了”

“见所相非相,即见如来,红尘历练,见相不着相,亦是修行”

两人闲着掰扯,直到雨歇,独孤心慈与纳兰妃雅才兴尽回到华师故居。

次日,天色依旧阴雨,独孤心慈懒散的躺在院内,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却感到湿寒。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独孤心慈看着潜心研习术法的纳兰妃雅,自己却悠闲的无耻骚扰。

纳兰妃雅不理,却听外面有人说道“独孤司业倒是悠闲”

独孤心慈的小管家仲孙无异带着一群人进来,却是书院的乔智大术师。

“贵客盈门,无异,上茶”独孤心慈起身拱手。

“华师大学堂招生可顺利?”先署理书院诸务的乔智大术师饮口茶即问道。

“尚算顺利,现华师大学堂已有七百余学生了”独孤心慈含笑应道,打量随乔智大术师而来的四五十个少年,皆十五六的束发士子。

“汝仅招那些小儿幼童?”乔智冷笑。

“那是幼学堂,某的中学堂与大学堂尚未招生”

“是未招还是招不到?”乔智不留情面。

“是招不到,某一新立学堂,不急”独孤心慈老实回答。

“二月二十八即开学典礼,汝准备只用这七百小儿充场面?”

“只有如此了”

“汝的脸皮厚实无所谓,书院还要脸皮呢?届时韦一笑和丁磊具来观礼,还不被笑死?某给汝带来了五十名学生,皆是术士学院的旁听生,资质皆合书院标准,只是囿于名额,才暂充旁听生,先交与汝充做场面”

“哦,那多谢了”独孤心慈倒无多大惊喜。

“怎地?汝还不愿意?”乔智皱眉。

“这招生与就读需讲求汝情某愿,乔院长送学生过来,某当然欣喜,但若是强压学生到华师大学堂就读,过些日子一拍两散,某怕更丢脸面啊”

“汝说的也有道理,汝等可是自愿到华师大学堂就读?”乔智转首问带来的五十少年。

“愿意”有几人低声回答,大多却嗫嚅,几个甚至低首愤愤。

“某等华师大学堂新立,百废待兴,无论授课安排与食宿安置皆是初始,不尽人意之处比比皆是,但此亦是机遇,华师大学堂亦是书院名下,教授亦是需书院推荐批准,实力不差,汝等能成为华师大学堂的首届学生,可称学堂元老,某等自会另眼相待”独孤心慈也开始极力游说。

“书院不会强制学生就读,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的还可回去继续旁听”乔智也是干脆。

于是有三十三人留下,余者跟随乔智回去了。

乔智做事很是爽利,也不去校舍实地查看,也懒得应承独孤心慈留下饮宴的客套,不到半个时辰即离去。

只是出门时交代,二十八日典礼需办得隆重点,多备些酒水。

独孤心慈回屋,看着一众忐忑的少年士子,喊来万超与马汉,吩咐带到中学堂安置,先让他们安心呆着,开学前自行安置,若想离去告知一声即可。

已是二月十八了,离开学已不足十天,若算上这三十学生和空悟大师即将送来的几十个佛门弟子,也就有八百了,还算好,超出预期。

于是独孤心慈又安心到他的交椅上躺着了。

近午时分,又有访客到来,独孤心慈探头一看,还是熟人,行踪诡异的终南山猛虎真人钟离错。

“猛虎真人今日怎地有暇冒雨来访?清风道长安好?这几位是”

钟离错介绍几位束发盘髻南华巾的道长,有龙角山长生观的王玄甫真人,长安县景龙观的含光道长,还有两位居然是洪州贵溪龙虎山的邓启霞真人和镇江句容茅山宗的张万福真人。

“诸位道长真人莅临,蓬荜生辉,上茶上好茶”独孤心慈说着客套话,延客入厅。

“某等尚未午餐,给如一个请客的机会”钟离错真人大大咧咧的说道,独孤心慈对这位好友无法,让仲孙无异安排素席,有让阿狗去请师兄华清秋出来会客,乔智过来也未让师兄出来,那是因为均书院中人,熟知各自性情,乔智也制止独孤心慈请师兄出来会面的说辞,飘然离去也未提出去见华清秋大术师。

但这回来的不同,可说是燕唐道门的菁英半数至此,以华师大学堂的资历,来访的每一位的后面道观势力也强于华师门下,名义上的华师掌门不出来就是失礼了。

华清秋大术师出来,纳兰妃雅也出来给情郎撑场面,也就是寒暄两句静坐无语了。

众位道长不以为甚,只是钟离错见到纳兰女帝有些脸色发青。

独孤心慈无法,还得自己来调解气氛啊?

于是先请茶,接着问道“诸位道长真人齐至,华师门下与有荣焉,必将竭力款待,让诸位感受某等的殷勤诚意”

“远东侯勿需客气”茅山宗的张万福真人与众真人相顾一圈后说道“某等冒昧来访,乃是听闻华师大学堂即将开学典礼,特提前来恭祝,看有无需道门尽力之处?”

“张真人好意先行谢过,华师与某等和道门诸位皆是经年好友,若有困处自然不会客气”独孤心慈拱手致谢。

“那就好,只是汝等即将开业,怎地连张请柬也吝于赐予?”钟离错嚷道。

“瞧,此乃某等失误,本来华师大学堂开学典礼乃微末之事,某等不愿大肆宣扬,徒惹人笑”独孤心慈赶紧解释。

“远东侯此言谬矣”张道长笑道“华师乃天下术士之尊,与道门先辈们均交好,至今华师亦是道门楷模,宣扬华师绝学,道门亦有责焉,可以说华师之事乃道门之事,远东侯此举让道门生疏,某等不安啊?”

“是某之误,小子不懂礼节,万望诸位道长真人囿恕”独孤心慈起身环稽。

“哈哈,远东侯能知晓道门友好之心即可,有何困处尽管说来,不把道门当外人,某等才心安啊”张道长笑道。

“那是,那是,道门与华师门渊源久远,亦必能渊源流长”独孤心慈也赔笑。

“某等来,吃汝一顿饭,也不白吃,汝等招生均是幼童,资质好的美玉亦被书院挑完,道门呢,多的是人才,今次来,先送与汝一百学生如何?”钟离错也大大咧咧的说道。

“哈哈,那当然好,某正为大学堂招生发愁呢?道门真是及时雨,某就不客气了,先行谢过”独孤心慈做大喜状。

“那是,不过听说青龙寺的悟空找汝要了一座山冈,汝只与某等十亩?怎能厚此薄彼?”钟离错又开始找茬,还有意把空悟法师唤猢狲悟空。

“空悟法师的寺庙选在荒山野冈,汝钟离真人却把道观定在繁华之所,空悟法师为晴川铺路修渡口,钟离真人可有表示?”纳兰妃雅看不过眼了,出言嘲讽钟离错真人。

钟离错真人脸红,嗫嚅到“这不是给汝送来学生么?”

“空悟法师早就准备了一百学生”纳兰妃雅继续反驳。

堂内众道长互看几眼,均为佛门又抢先了而心惊,独孤心慈慢条斯理的饮茶,也不着急。

茅山宗张万福道长放下茶盏,清声说道“道门近来忙于英烈祠祭奠到场之事,却有疏忽,这样吧,华师大学堂尚有校舍未建设完毕,不若由某等尽心一下,余下晴川若仍有屋舍堂宇建设,某等亦尽力相助”

“呵呵,华师大学堂招生有限,无需太多校舍学堂,某等的规划已毕,正按部就班完成,倒无需劳烦道长真人们”独孤心慈摇头。

“给汝送好处亦不要?”钟离错仗着与之友善,说话不择言。

“华师大学堂乃书院名下,建设亦需报备书院,此事不好劳烦他人相助,当然,诸位道长真人若真有心相助,某倒有一事相求”独孤心慈堵死道门想插手华师大学堂事务的心思,却又开始铺陈他事。

“华师大学堂之需,道门必鼎力相助,远东侯尽管说来”张道长看来是此次道门派遣团的首要。

“某在龟山,也就是青龙寺新建庙宇的之处,某在龟山对面的蛇山有五百亩荒山,后又把周遭的两座山给购下,但现在皆是荆棘密布,说其是洪荒之地不为过,钟离真人嫌某与汝的广运潭之地狭小,哪儿亦有五千多亩荒山,某可再与汝百亩如何?”

众道长开始交头接耳。

“哪儿荒山无人,即便从长乐坡上山亦是无路,某等到那儿建观有何用处?信众如何去朝拜?”钟离错直接说出了疑惑。

“汝等可建桥啊,联通龟蛇两山,或在浐河边建设渡口亦可”独孤心慈笑眯眯的给出建议。

为了百亩地建座桥?道门的精英门亦有些挠头。

二月清溪百尺楼,参差柳色意绸缪。东君频撩心底事,总引诗情上玉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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