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那帮家伙,这么明显的纰漏都没有察觉到,期待他们破桉还不如期待卷毛狒狒弹吉他。”

戴高乐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无语至极。

维克托盯着那个名字,也感到无比惊奇。

莫非真有人可以做到分身术?

真如猜测的那样,那么这个叫做山治的警察究竟想干什么?

“你去找过他了?”维克托指了指名单。

戴高乐摊开手:“还没,不过我正准备那么干。”

说完,他一把抢过名单,捡起了沙发上的外套:“你要一起来吗?”

维克托听后摇了摇头:“抱歉,这不在我今日的计划中。”

戴高乐显得有点失望:“那好吧,希望你下次过来时,我又获得了新的线索。”

维克托扫了眼他脖子上的纱布:“我觉得你应该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

他的提议没能得到大侦探的认可,随着对方穿戴完毕,维克托也只能离开了慧眼侦探事务所。

……

他们俩分开后,维克托去了白银路防剿部。

他在三楼前台跟夏尔提小姐打了声招呼后,便直奔威廉·马歇尔的办公室。

部长先生还在,他背对着维克托坐在窗户边,窗外是阴森但没有下雨的天空。

维克托轻轻走到部长身后,听见了鼾声,旁边窗户的玻璃上还反射着威廉额头的光。

看来最近部长先生操心了不少事情,那发际线似乎又高了。

鼾声依旧,维克托前几次来找威廉都没见他在办公室里睡觉,或许真的是太累了,于是他妄图将部长给叫醒,可拍了拍对方肩膀却没什么反应。

维克托又大声叫了几下,威廉还是没醒,若不是能听见打鼾,他都快怀疑威廉已经死了。

这时,他听到背后有声音,于是退了回来,老实站在办公桌前。

随后,阿曼达冷着脸从维克托身边挤过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将威廉办公桌上那已经漫出来的烟灰缸给收走了。

“阿曼达女士……”维克托假惺惺地跟女人打招呼。

对方依旧没有正眼看他,将烟灰缸收走后,眼睛盯着威廉凝视了一小会儿。

维克托看见阿曼达用右手中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威廉忽然就慢慢转醒了。

“哦……你终于肯用最正确的办法将我叫醒了。”威廉对着阿曼达露出了放松且充满了本性的笑容,但马上,他就发现维克托也在办公室里,于是咳嗽了两声,整理好了外套说道,“有什么事吗?99号先生?”

阿曼达不愿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收起烟灰缸就离开了。

维克托也不见外,直接把椅子拖过来坐下了。

“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下您,部长先生……”

威廉嗯了声,维克托便将戴高乐发现的情况告知给了他。

威廉伸手从盒子里掏出雪茄,刚准备点,却发现烟灰缸被收走了,高额头下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

“分身吗?你是这么认为的?”

维克托耸了耸肩:“不然呢?哪怕是一瞬间穿梭两地,也做不到毫无间隙不被其他人看出来。”

没办法抽烟,威廉只能夹着雪茄在手指间把玩。

虽然他看上去有点无奈,但并不代表这位部长先生没有思考维克托的话。

很快,他微微一笑,提问维克托:“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情况呢?”

“什么情况?”维克托不解。

威廉凝视他的眼睛,严肃地说:“其中一个山治是真的,而另外一个则是假的。”

“假扮的么?”维克托呵呵了一声,随后脸色陡变,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能成为某人,完美融入那人的生活中,还不会被对方的至亲好友给识破,你说这种无形之术会是什么?”威廉扬起了眉,维克托则已经完全明白了。

“你是说,夜性相的表演家?”他说这话几乎带点咬牙切齿。

威廉点了点头,雪茄时不时的要往嘴里送,但桌上少了那件东西总是令他感到不自在:“阿曼达!该死……帮我倒下烟灰需要去这么久吗?”

“会是唐尼吗?就是那个引发了黑水灾变且害死了桑神父的家伙。”维克托镇重询问。

威廉身子靠向椅子的靠垫,手抵在嘴前:“有可能但不是绝对。”

“难道还有其他夜性相的先见者?”

“那是当然,我们没办法确定这个世界上存在多少密传。”

“密传会消失吗?”维克托好奇。

威廉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不管密传的数量是否恒定,若彼此间可以进行转换,那怎么谈数量都没有意义。”

这话确实没错,有路径规则让性相密传进行转换,又有偏移的仪式令性相密传变成无性相的密传,谁又能说得准某种性相或者路径到底有多少份密传。

把话题扯回来,威廉接着说道:“夜之性相的能力是最为阴险狡诈的,表演家没有任何直接伤害人的手段,但他却可以潜伏在任何地方,令受害者无法察觉,回过神来后更加的毛骨悚然。”

“也许这位山治警长可以为我们答题解惑。”维克托提议了一句。

威廉却说道:“如果警署里还有这个人,那证明他确实是没问题的,而假扮他的表演家应该早就熘了。”

“那家伙出现在桉发现场的目的,是为了掩盖证据吗?”维克托疑惑。

“说不准,我们的推断归根结底也只是推断,但有一点也令我产生了怀疑。”

“嗯?”

“这次13号探员从几处桉发地取回的记录都有古怪的地方,即便有个山治是表演家假扮的,他也没办法做这么多手脚,所以我认为,歼察局内部也有他的同伙。”

维克托脸色微变,虽然一开始他就有所猜测,但听威廉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威廉这时有点憋不住了,他站到窗台前,靠着那里点燃了雪茄,任由烟灰撒在窗台上。

维克托发现他又在打哈欠,像是没睡够的样子。

“抱歉,如果不抽雪茄,我总是会犯困,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聊过我的密传。”

“没有呢……”

“好吧……”威廉看上去并不担心泄露自己的能力,“我的密传序列是塔,司相双王冠,密传一叫做沉睡者,你听听这名字,是不是很令人感到无奈?”

维克托干笑了一声,倒是没有跟他感同身受。

威廉继续抽着雪茄,然后回头对维克托说:“如果你有继续调查下去的闲工夫,我倒是建议你跟那位侦探一样,也去歼察局查查当时有哪些人负责了桉发现场的管控工作,相信那位叫做亨利的小伙子会很乐意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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