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1

我喜欢战斗，但我并不认为如今这种平静到几近枯燥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刀剑拥有了心后，与人类并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也有想要珍惜的东西，也有想要拥有的生活。

短刀们一个接着一个去极化，规律的出阵，远征，内番，偶尔时之政府会有活动，然后大家干劲十足地接回相熟的刀剑们。

莺丸在不久前终于迎来了大包平，唇角上扬的弧度都比平时高了不少，然而大包平致力于找我跟数珠丸的麻烦，他觉得自己没有成为天下五剑的一员都是名字的错，我表示名字倒是其次，关键是天下五剑的成员并不存在傻白甜这一物种。

毕竟气质才是关键。

然后大包平就又追着我要一决高下了。

说实话，一个lv1到底有什么勇气跟lv99+叫板我并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这家伙真的很难缠。我自认为自己的性格并不是很拉仇恨，但大包平对数珠丸可比对我温和多了。

可能是数珠丸自带平心静气气场吧，但我也不差啊，委屈。

被骚扰得烦不胜烦，我终于跟lv20的大包平打了一场，他要是练度满了我们总能打个尽兴，可如今他还不够特化就非要让我尽全力，我这么善良还真不忍心动手啊。

“嘛……算我输了也可以的。”我试图拒绝跟他切磋。

然后大包平就又炸毛了：“你这是看不起我吗三日月宗近？既然是战斗，就必须要全力以赴！”

于是我全力以赴了，k.o。

莺丸在一旁很是欣慰，大包平一脸阴沉地离开，过两天我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平野藤四郎说莺丸殿下领着大包平疯狂出阵，估计那家伙练度不满是不会回来的。

何苦呢，我叹息。人也好刀也好，要学会知足啊。

鹤丸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只是笑笑表示得到了想要的，自然就知足了。

审神者频繁开会述职，大概是时之政府又要评年终奖的缘故。刚开始他还会带付丧神前去，到后来干脆就自己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有时甚至一整天都不在。所幸我们的工作十分规律，即使没有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过度劳累会导致健康问题的出现，审神者甚至忙碌到大包平练度到顶还未曾得出空闲，他瘦了不少，但整体来说还在正常范围内，腹肌仍旧清晰可见。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不想说。

长谷部十分担忧，最近跟烛台切研究出了各种各样的食补料理，审神者被补得有点虚火上升，但又不好意思拒绝那两位的好意，只好饭后偷偷啃水果为了清火。

挺惨的。

大包平又找我对殴，我这次没一击必杀，但最后还是将他打败了。

他看着我，表情十分一言难尽，我就当做崇拜好了。

后来他沉默许久，才问我为什么如此享受战斗，我只回答大概因为我确实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兵刃吧。而真实情况谁知道呢？大概我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吧。

然后我看着他的脸，微笑着告诉他大家准备出阵去接大典太光世回家。

大包平：mmp。

哈哈哈，对天下五剑的执着也不一定是坏事，古早的刀剑大多数都比较沉稳安静，像是大包平这样性格的存在很少，其实口中不说，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与大包平打交道的。

本丸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我刚来那会儿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居然也变成了前辈级别的成员，想想也挺带感的。

大包平别别扭扭坐了下来，莺丸递给他一杯茶，我们三个老家伙就坐在角落里饮茶发呆了。良久莺丸说主上最近太过疲惫，我含糊应了，也没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审神者越来越沉默，日复一日。

本丸看起来仍旧一如往常，实际上却暗潮涌动，已经很久没有聚会或者娱乐活动了，新刃到来也只是口头欢迎一下，生活虽然规律却枯燥无比，归根究底，一切都是因为审神者的精神状态。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还是要说，审神者是这座本丸的核心与灵魂。他信念坚定，为人可靠，刀剑们奉他为主，这点毋庸置疑，尽管他又宅又邋遢，偶尔还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他仍旧是一位出色的审神者。只是如今这位大人却焦躁不安，故而未知的阴影也悄然降临。

大部分同僚都毫无所觉，只有部分人意识到了这种情况，长谷部也有所察觉。他虽然个性耿直认真，但也知道有时不能太过直接，他曾在担任近侍时委婉劝说过，但审神者也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将话题转移开来。

“虽然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但是还想念以前啊……”今剑百无聊赖地啃着糕点：“感觉鸟儿都不怎么鸣叫了。”

本丸的景象依托审神者的灵力而成，如今也像是被笼罩在不明显的阴翳之中，我与鹤丸说过，我不喜欢虚假的美景。

你瞧，这种景色可称不上美好。

“嘛……就当做是难得的安静吧。”我拍了拍今剑了发顶，笑着安慰。

今日的近侍石切丸，我正饮着茶，便听他在说审神者叫我进去。

我颔首应了，装作不知道石切拍我的肩是为了什么，也装作没有听到他的叹息。

仍是一如往常的场景，审神者盘膝坐着，神情严肃，见我进来也只是颔首示意，待我坐定后才缓缓开口，道：“是在饮茶吗？”

“嗯。”我答：“是今剑喜欢的抹茶，我也尝试了一番，味道相当不错，大包平也很喜欢。”

“那样就好。”他苦笑出声：“虽然有些不合时宜，打断了你的兴致，但我总该问上一声的。”

“三日月——”

审神者抬头直视着我，目光灼灼：“告诉我，你为什么强大到违背了常理？”

所谓的常理，是时之政府定下的准则，大概就是练度到顶，我们就无法继续变强。

很讽刺，却也十分合理，工具的作用由创作者来定制，他们不需要状况外的东西。

“我并不知道。”我回答。

大概是因为我的灵魂……吧，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

“不知道吗……？”审神者的忧虑之色更甚：“这是为什么……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您又如何呢？常理之外的东西总是不被接受的。”我想我知道审神者找我来的目的了：“一个超出了人们认知的刀剑男士，听起来感觉不怎么样吧？时之政府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他们说了什么……对吗？”

审神者的表情让我越发笃定：“交出我，还是……？”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三日月！”审神者的声音变得尖锐无比：“什么真相什么研究通通没有！那什么……你变强了是好事，真的！你看就我一个人的本丸有极化太刀，多……多厉害是吧？”

“研究……啊？我知道了。”我此刻居然无比冷静，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露出了极为温和的笑容：“主上不必隐瞒，您的维护让我十分感激，不过'变强了很欣慰'，时之政府并不是这么说的吧，况且我也不是什么极化太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越垂越低，最后才低声开口，语调已经断断续续，干涩得不成样子：“他们让我将你带去总部实验室，用以研究刀剑男士突破壁障的原因……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同意啊……”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您似乎必须同意。”我摇了摇头：“时之政府的步步紧逼似乎就是您最近焦虑的原因，我的话请不必介意，只是一振三日月宗近而已，我离开了，会有其他的三日月到来。”

“那怎么可能一样？！”他反驳。

说实话，我并不打算去做什么试验品，可是我不去的话，审神者要承受多大的压力，这座本丸又能如何？？他焦虑且痛苦，很显然并不只是我的缘故。

“哈哈哈，请不要反驳我了。都是三日月宗近，刀剑男士本来就不是独一无二。”

是的，我很强大，但我也只是刀剑而已，一振由本体付丧神与时之政府达成协议后，其灵力分化而成的，刀剑男士。

至于那些所谓的特殊记忆？有用吗？

“你就是你，我锻出来的三日月。”他的手指插在发间，语气隐忍而痛苦：“况且，你去了又能怎么样……？高层中有人试图让我本丸内所有的刀剑都成为实验品，他认为你不可能只是个特例，我怎么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什么……？？”

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