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核心交谈
在溙国七天，自由行程是前三天，这三天林漱跟杨菲妍、许些宁她们深入大街小巷、旅游景点，把曼谷游览个遍。
意犹未尽之余，林漱跟她们关系更近一步。
第四天，林漱召集全民科技核心高管，开会。
全民科技高管很多，核心并不多。
包下的高档酒店会议室里面只有五人，黄江斌、应一龙、周光平、冯格飞、杨菲妍。
林漱跟杨菲妍走进会议室，周光平跟应一龙商谈什么。
周亚平说：“最好模式应该隐蔽，初代版本体积太大，携带不方便，而且要借助手机，多一道媒介，翻译流程变得复杂，我看耳机模式比较好。”
应一龙摇头：“龙姬翻译器并不单单只是翻译器，更是全民生态一环，我们并不单卖龙姬翻译器，也卖全民手机，只有借助全民手机才能实现翻译，可以增加全民手机销量。”
周亚平有点语塞，略一犹豫，还是直白道：“完全可以把龙姬翻译器功能放入全民手机，根本没必要多设计一道硬件端口。”
这里黄江斌替应一龙解答：“技术不支持，手机里面多个传感器，整个内部元器件堆叠都需要重新设计，很麻烦，现在全民手机多一克也不能多。”
周亚平还要说什么，见到林漱来了，停下恭敬道：“林总。”
林漱知道他们争执什么，笑着对周亚平道：“龙姬翻译器一代暂且需要绑定全民手机，二代可以脱开全民手机约束，现在先按原定方案走。”
“是。”林总发话，周亚平肯定没有意见。
既然提到龙姬翻译器，林漱坐在主沙发上，问周亚平：“龙姬AI音响进度如何。”
周亚平是龙姬项目总工程师，也是负责人，拍胸脯答道：“AI实测完成，月末可以拿出完整产品，请林总放心，一定能在八月前交出满意产品。”
“不用赶工，需要确保质量，质量有问题会影响全民口碑。”林漱提醒道。
全民科技产品营销除了林漱他本人，口碑也是核心，产业质量绝对要保证。
“明白，会严控产品检测阶段。”周亚平打着包票。
“好。”林漱相信周亚平，对于这些有强迫症工程师而言，出现产品瑕疵反而是他们难受。
龙姬相关暂且放一边，林漱进入今天核心高管会议正题，笑着问他们：“如何，溙国三日行，有答案了吗？”
这个话题跟周亚平没关系，周亚平退后沉默。
黄江斌先回答道：“进入溙国前，林总问过我们问题‘华夏人缺少什么？’，希望我们能在溙国行找到答案，我三天见闻得到一个判断，缺少信仰？”
黄江斌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让林总满意，底气不足往下说：“fó教是溙国人国教，溙国90%的人信奉fó教，几百年间无论是风俗习惯、文学、艺术和建筑都受到fó教影响，且中途没有断绝，不像东南亚一些国家要么不信教，要么信机督，要说原因是溙国是东南亚仅有一个没有受到侵略成为殖民地国家，所以fó教几乎等于溙国人精神内核，溙国人性情受到fó教文化影响甚重。”
“我观溙人平和心性、崇尚忍让，待人友善，且真心实意如此，并不是什么日式表面礼仪，这大概是我们华夏人缺少东西，缺少信仰，我们华夏人面对大灾大难容易仿徨、混乱，对于未来过分担忧而影响到现在生活，反观溙人一直很乐观，对未来看得很开。”
林漱确实在问他们‘华夏人缺少什么’，但想要答案不是信仰，语气清淡道：“华夏人有信仰，信仰是他们自己，是国家、是民族、是D，这不是好答案，我们全民科技无法带给华夏人信仰。”
‘华夏人缺少什么，我们全民科技就带给华夏人什么，这是我们全民科技存在华夏宗旨’。
这是林总给他们提问完整描述，但林总说全民科技无法带给华夏人信仰，黄江斌有不同意见。
林总您这微博八千多万粉丝，僵尸号有一些，最少也超过五千万活粉，这群人可把您当做偶像崇拜。
您继续这么高调完成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创举，就在给他们坚定向前人生的信仰。
但他没提，他知道林总并不喜欢搞个人崇拜——微博高调是为全民科技打广告，林总个人其实挺内敛喜欢安静生活。
林漱见黄江斌沉默，目光看向其他人，视线到达应一龙那，应一龙开口道：“缺少幸福。”
“哦！”林漱感到十分意外，这不像是应一龙的回答。
应一龙神情专注，连道：“联合国有一个报告叫做《全球幸福指数报告》，对全世界所有国家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健康预期寿命、生活水平、国民内心幸福感、人生抉择自由、社会清廉程度以及慷慨程度等方面进行研究评分，获得一个数据等于该国国民对生活幸福度数值，全球前十名是，芬兰、挪威、丹麦、冰岛、睿士、荷兰、佳拿大、新西兰、睿典和奥大利亚，基本上白人发达国家。”
“其中米国18，大英19，曰本是54，我们华夏86，幸福指数5.246，排名第一的芬兰是7.632，而溙国排名46，幸福指数6.072。”
“芬兰、挪威、丹麦、冰岛属于北欧四国，为什么幸福指数高居最前列，主要两点，资源广与人很少，以芬兰为例，500万人口，总GDP2409亿欧元，人均43600欧元，换算人民币人均年收入三十几万，国家财政这么高，拿去给全国人发福利，每个人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享受生活就足够，生活幸福指数自然高。”
“但我去过这几个国家，比对溙国，我认为溙国人生活幸福指数并不比这些发达国家差，乃至说某些层面比这些白人层面高，就跟这群白人天天杞人忧天搞运动，溙人则关注情感生活，相对于明天会不会到来，他们更关心有没有人爱他们。”
溙人这种情感需求有点意思，应一龙脸上露出有趣笑容，马上又收到，继续说：“老板一直让我们别偏离底层，要我们关注底层，我关注到我们国家人民兴奋生活指数也挺有趣，属于生活水平越高的地方幸福生活指数越低，反而农村地方、五六线小城市生活挺幸福，当然贫穷地方例外。”
“总而言之，我们大多数人民幸福生活指数符合八十几名次序，民众生活压力很大，工作压力、学习压力、家庭压力、住房压力、结婚压力、子女教育压力，每一个压力都如一座山沉重，几座山背在身后，生活怎么能喘过气，怎么谈幸福。”
“最近新学习一个词语，社会内卷化，社会高度内卷化社会都是如此，有名就是我们东亚三国。”
“然而我看溙人，这种生活压力极其小，绝大多数人生活谈不上富足，但很满足，基本上没什么生活上压力，赚得不多，平均月薪一万泰铢，换算成人民币1800左右，开销很少，月租个房子90人民币，吃饭2、3人民币能吃好一顿，教育和医疗免费，相对于买房，溙人更喜欢买车，汽车和油价也都不贵，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也决定底层普通民众生活水平，他们正局挺乱，但整个社会算是安定，并不内卷。”
“我们华夏人缺少幸福感，我们全民科技主打平价，或许把全民认为的昂贵东西打落价格，幸福指数会显著增多。”
“这也是我们全民科技奋斗的目标。”
应一龙一口气说得极长，林漱认真听，等他说完，认同道：“确实是我们追求目标。”
林漱想要创建一个3000月薪也能好好生活世界，反对内卷，溙国社会某个层面很符合他的要求，这里普通人民月赚得不多，物价很低，总体却很幸福。
不过，国情不同，并不能照搬。
林漱看向另外两人，看他们意见。
杨菲妍这三天跟林漱体验普通溙人生活，第一个感觉是‘平静’，让她想到一句话‘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她见到溙人就是这样处境，那对卖牛肉瓦罐的老年夫妻，大娘和善爱笑，大爷腼腆沉默，妻子主厨接客，丈夫切菜端盘。
非常安稳，没有一点不和谐感。
大概对她们夫妻俩而言，这种配合度过了几十年了吧。
刚刚应总说的，溙人没生活压力，其实不对。
有也有，也担心自己子女教育，也想要住进大房子。
人活着怎么会没有压力，只是他们更会调节，实在没有的也只能接受。
可能是黄总刚刚说的信奉fó教关系吧，相信苦难一定会过去。
想到她的父母，还有她前半生的辛苦，她突然觉得生活在溙国或许会很不错。
见到林漱望向她，本来要回答，但冯部长先回答了。
冯格飞随意回答：“没有答案，华夏人缺少什么跟我并无关系，我是华夏人，我更关心我自己。”
杨菲妍不由自主点头，她认同冯部长看法。
华夏人缺少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曾经她苦难时候，也没见多少人帮她，她自己撑下来度过。
要她说，全世界贫穷还是富裕，明天地球会不会爆炸，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只要自己过得幸福就够了。
林漱摇摇头，格飞学长车祸心理阴影依旧没走出来，当年多么阳光正义的人，现在没有一点热血了。
没有纠正冯格飞想法的念头，看向杨菲妍，问：“菲妍，你觉得呢？”
杨菲妍并不讲早就准备好答案，而是回答：“没有答案，可能跟应总一个样吧，我们要降低物价，物价便宜了，人民生活就富足了，这也是我们全民科技平价为民意义。”
“没有这么简单。”林漱微微叹口气说：“溙人生活幸福，有原因是物价低，曼谷是溙国最大城市和首都，经济实力远超我们国家四五线，人均收入也超过我们四五线城市，物价水平却比四五线还低。”
“溙国GDP很高，人均GDP也不弱，但算人均GDP很鬼扯，要看服务员，我问过餐厅服务员，月工资大概在一万二泰铢左右，人民币2500左右，比我们华夏餐厅低，现在华夏月休四天服务员工资能上3000。”
“但购买力不如人家，3000工资要吃住和交通费，加上通话费、水果费用、娱乐费用，一个月没剩下多少，溙人2500吃住基本不怎么花钱，可以全部用在娱乐消费上，幸福水准自然很高。”
“但是这种消费法是没有储蓄情况下，溙人没有储蓄习惯，基本赚多少花多少，他们生活幸福我认为最本质可能是压低欲望，棕教具有安定人心力量，也能消弭人欲望，我们华夏不同，整个社会共识是腾飞，我们全民科技压低核心生活领域吃住行、主要娱乐价格，也无法根本上改变什么。”
“那么我们全民科技除了平价，还需要注重什么？”
这一点算是林漱最新困惑吧。
15年过半，距离2020年那个百年未有之大变革又近了一步，他需要考虑更长远地方。
倘若他真做到全华夏物价很低，让全民购买力变得更强。
那样的社会会如何？
真是他理想中要到达社会吗？
问题过于庞大，他无法解答，才借着去溙国旅行机会，让核心高管给些参考建议。
黄江斌他们理解了林漱内在意思，但他们也没有办法解答，这里涉及到层面大概谁也没有办法给个准确答案，场面一时陷入沉默。
林漱也没想今天获得完美答案，笑着说：“别太沉重，我们全民科技又不是政斧，没有让全民变得更好义务，尽我们所能，能做多少算多少。”
顿了顿，又说：“行了，既然暂时没答案，先按计划继续进行，走到最后再看变化，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招拆招一直是我们全民科技行事准则。”
“而且我们要平价尽可能多民生领域，这手机领域还没完成平价呢，依旧很贵，一项伟业没有完成，我们任重而道远，还需要诸位继续努力。”
“还有，这几天溙国行，也证明一点，物价变低，生活水准确实会提高，这对全民有利。”
“很明确告诉你们，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之后经济会高速增长，但是光长经济、物价，不长工资，购买力又不行，全民生活压力会变得很大，会活得很累，结婚也不敢结。”
“加上内卷……”
“算了，不提了，我并不想看到那样世界出现。”
“诸位我们改变时代吧，这是我们全民科技存在意义，我们现在也做得很好。”
“那么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布局东南亚。”
全民科技要布局东南亚，割他国韭菜养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