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春节,因为公司还有一堆事务要处理,正月初三。白家人就准备返回a市了。

白瑞安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白骆雪、白靳寒就坐在了沉廷煦的车上一起回程。

因为上次的谈话,白靳寒对沉廷煦的态度有所好转。这次坐车也是安安静静,性格似乎沉稳了不少。

白骆雪竟然有种老母亲的欣慰感,“过完年了,靳寒你已经十八岁了。”

“是啊。”白靳寒点点头,眼睛随即亮了起来。“姐,我也十八岁了。你要不帮我跟爸妈说一下,给我也买辆车怎么样?实在不行,我们家车库里不是还有辆旧车吗?我不嫌弃,给我开吧。”

一开口就还是老样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骆雪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都没驾照,无证上路是会被抓的你不知道吗?”

白靳寒一脸无谓,“那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不会开。考个驾照而已,小菜一碟。等过完正月我就去报名。”

“还过完春节?”白骆雪冷笑出声,“你不知道国内的高中初七就开学了吗?你都高三了,赶紧给我好好学习。不然高考落榜你准备去工地搬砖吗?”

听完白骆雪的话,想到马上就要开学,接下来就要经历恐怖的高考。白靳寒就像泄了气一样瘫坐在座位上。

看着他的模样,白骆雪忍不住转过头笑了起来。

铃铃铃——

沉廷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

“喂,嗯,挺好的……”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开着车,白骆雪看见他的眉头从刚才的舒展瞬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不耐烦。

“不用了……我觉得没有必要,这是我自己的事。”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都说了没有必要。”他的语气最后变成了坚决和冷澹,按下了挂断。

“是出什么事了吗?”白骆雪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沉廷煦略微偏过头,对上她的目光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以后又很快移开,然后就开始专心地看着前方的路况。“没什么,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情而已。”

“……”白骆雪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悦,正斟酌着要怎么开口询问,她的手机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确实是a市的。她有些疑惑地盯着看了几秒,沉廷煦也听见了她的手机铃声。

“你……”他刚想开口说什么,白骆雪已经按下了接听。

“喂,你是骆雪吗?”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白骆雪更是一头雾水了,“嗯,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廷煦的爸爸。”对面的沉兆延似乎心情非常舒畅,话语间也带着几分上调的喜悦。

“哦,是沉伯父啊。新年好。”白骆雪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沉廷煦,十分不解为什么沉兆延会打电话给自己。

沉廷煦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即便是想,也没有办法顾及她这里的情况,他的眉毛拧地更紧了、

“你也新年好,这个年过得怎么样?”白骆雪还以为自己留沉廷煦在白家过年,沉兆延会心存不满,没想到他并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感觉。反而像是个十分亲切热络的长辈,不住地询问白骆雪过年发生的事。

她犹豫了一会儿,虽然摸不清对方的意图,自己还是先压低身段比较好,“挺好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没能让廷煦回去过年。”

“那算什么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还要感谢你帮我照顾廷煦呢。你们是今天回a市吗?”沉兆延的语气十分和蔼,感觉不到任何不悦的情绪。

再三确认对方不是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她心情也放松不少,“是的,我们就在回a市的路上。”

“是这样啊……除夕那天你爷爷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我才知道原来你跟廷煦在一起了。他这个孩子,有什么事从来不跟家里说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沉兆延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廷煦他就是这样的性格……”白骆雪装作乖巧地听着,并不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还时不时的附和两句。

沉兆延见气氛调节的差不多了,才说出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真实意图。“是这样的啊,我想既然你们都在一起了。正好沉家这边亲戚准备一起吃个晚饭,要不让着廷煦带你过来,也算是见一见亲戚。”

白骆雪愣住了,她看了一眼旁边正在驾车的沉廷煦。

沉廷煦也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十分清楚这通电话的谁打的,意图是什么。

他不想让白骆雪跟着自己过去成为沉兆延炫耀的资本,也不想让白骆雪面对沉家人唇枪舌剑。所以他刚才就言辞拒绝了,没想到沉兆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白骆雪的电话竟然直接打给了她。

于是他对着白骆雪摇了摇头。

看见他的神情,白骆雪明白了他为自己着想的想法,勾唇笑了,“好的沉伯父,麻烦您把地址发给我。我们到了a市马上赶过去。”

“你……”沉廷煦第一次睁大了眼睛,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看向白骆雪,满脸的困惑。“为什么?”

白骆雪放下手机,抬头回视他的目光。“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想让我去那种场合找不自在。可是你太小看我了,这种场合我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而且……”

而且,她知道了沉廷煦在沉家的待遇和境地。既然沉兆延有意让自己到沉家人面前耀武扬威,她也正好借着这个场合,替沉廷煦讨点利息。

“每次都是你保护我,这次,让我来保护你吧。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她笑了,脸上满是张扬和自信。

这是家族底蕴留给她的底气,也是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造就的性格。

另一边的沉兆延放下电话,脸上也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

他之前没能真正掌权,担心自己在外面的风流韵事被妻子的娘家人知道。何况他那个时候也有自己名正言顺的儿子,对于沉廷煦这个从来没有承欢膝下的儿子,并没有过多的感情。从小就把他寄养在乡下。

后来岳父去世,大权落在了他的手上。再加上他跟沉婉莹的儿子意外去世,他才想起了流落在外的沉廷煦。

即便力排众议把沉廷煦接回了沉家,他对自己的态度依旧很冷澹,跟陌生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沉兆延也不在意,他只当沉廷煦还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心存怨怼。原本还担心自己以后要把企业交给他接管,他会掌控不住沉家的其他人。没想到他竟然跟白骆雪在一起了。

如果背后有了白家撑腰,看来他以后也不用过分忧心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看上去闷声不响的,其实也是个有算计的人。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用白骆雪去震慑其他人,并且帮助儿子彻底笼络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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