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他好像在问我们是不是中国人,我这样理解没错吧?金吉顺?”傅成也盯着他,慢慢的说道。

“用英语吧,speak english.,你的汉语实在不地道”范大同道。

“你们是中国人?”金吉顺的英语总算是比汉语容易明白一些,不过这更让范大同感到奇怪了,按照道理说,朝鲜人对于汉语的熟悉程度应该比英语更甚一筹吧,可为什么这家伙。。。。。。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傅成摇摇头,突然对他大声吼道,“士兵!报上你的番号、军阶、姓名”,头一句话是用英语说的,后面一句却是极为标准的德语。突然的吼叫声让金吉顺为之一愣,随即条件反射般回答道:“我是金吉顺下士,隶属大日本皇军鲜联队第102中队”。

“嗯?”范大同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是一个朝鲜人,怎么加入了日本军队?”

听到这句话,金吉顺颓然低下了头,“我是被逼的,他们要杀了我的母亲和妹妹,我没有办法”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德国,还加了德国军队服役?”

“我是奉命过来受训的,前几天刚刚找机会逃了出来,我不想死。。。”

“就你一个人?”

“不,大概还有七十几个人,都是鲜联队的”

“日本人为什么会把你们送到德国来受训”

“我们是来接受间谍训练的。。。。。。”

“间谍训练?”傅成皱起了眉头。

“是的”

被击碎了心理防线的金吉顺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将他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傅成与范大同,听得二人直皱起眉头。

情况还相当复杂。

他们是在法国战役爆发前被送到德国送训的,前期主要是间谍训练,以暗杀、潜伏、渗透为主,后期开始学习各种步兵战术,武器使用,法国战役爆发后,他们被分编到了部份德国国防军连队,以士官身份参战,以积累经验,据金吉顺透露,在德国的训练还只是刚开始,在这里的训练结束后,他们将回到日本,学习中文与中国东北的各种习俗,至于在训练结束后的去向,金吉顺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范大同与傅成都能够猜得到。

小日本在打东北抗联的主意。

甚至于将这些人派到未战领区进行渗透与破坏。

因为在抗战时期,有大量的朝鲜人,以及中国东北的朝鲜族人在中国流亡,甚至在重庆还有一个所谓大韩民国的流亡政府,日本军队训练这批鲜族的联队的目的,极大可能是让他们以朝鲜流亡者,或是东北朝鲜族人的身份,渗透到中国军队、抗联以及韩国流亡政府的军队中从事情报收集以及渗透破坏行动。

可以肯定的是,这七十多个人,绝大多数都是死忠日本的朝奸,这些人一旦渗透到了未占领区,其破坏力将是惊人的。

“放他下来,给他裹伤”傅成说道。

“谢谢”金吉顺艰难的说道,刚刚的两次过招已经让他遍体鳞伤,晃了晃唯一还能动的右臂,强忍着痛将左臂按在地上,狠狠的一挫,就算是接上了。看得周围的特种兵们一愣,这家伙还真不是善茬,这一招其实大家都会用,但像他这样刚刚被放下来就自己收拾的狠劲倒真是不多见。其实金吉顺还是抱着能逃就逃的想法,先把手接上再说,他也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左臂就肯定得肿得像馒头,但接上了总比晃着一条断臂强,在这一群杀气腾腾的陌生的中国军人面前,他也没有把握能像对付普通德国士兵那样先杀后逃。

“你躲在这里,难道就能逃回朝鲜了吗?”傅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关健中关健。

金吉顺明显一愣,思虑了片刻,“我有我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金吉顺狡黠的眯了眯眼眼晴。

“因为你将没得选择,呵呵”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珍惜东西,你金吉顺也一样,从你杀人的手法看得出来,你心狠心辣,绝不似一般的军人,更不会因为母亲和妹妹落在日本人手里就被胁迫参加所谓的大日本皇军,事实上,我已经开始怀疑她们存在的可能性了”

“至于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们不在乎,重要的是,你确实怕死,不是吗?”傅成微笑着将手间的手枪来回把玩。

“好吧。。你赢了,我接受这个交易”金吉顺颓然低下头来。

“NO,这不是交易,而是一个不受国际法保护的间谍战俘的命运”

“要么死亡,要么就合作,你别无选择”傅成此时笑容很让人有一种冲劝去掀开他的裤子,看看里面是否有一只黑色的小尾巴。

“他很聪明”范大同笑着对傅成说。

“通常怕死的人办法都比较多,呵呵”

“这个消息确实可靠吗?”

“我们没有渠道去确认,要么相信,要么就当这小子扯蛋”

“那咱们在哪儿下手最好?总不至于像他那样半路混上去吧?咱们人多目标太大了”

“当然不可能这样……我是计划是……”

一九四零年,六月十五日,发电机行动结束后的十二天,一条悬挂着阿根廷旗帜的客轮出现在莱茵河荷兰段的入海口。

“你确定就是这条船?”范大同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朝另一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这条非常普通的客轮的金吉顺。

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德国军服,恰恰显出了他的魁梧身形,在这个年代的朝鲜人里面算是鹤立鸡群了,范大同心里很恶意的想过,以他这样的造型去做间谍,恐怕是更有可能上绞刑架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你觉得它的吃水线是不是深了点?”

“嗯,船首抬得很高,分水性能应该很强,这方面我们不是专家,也只能看个大概了”

“不过,这船明显经过了改装,你们看,烟囱应该本来是向后倾斜开口的,现在改成平口式的,与平常客轮相同,但是改装的焊接线太明显了”

“可以确定是它”

“舰员239人,没有处于战时情况估计并没有满员,加上参观团成员不会超过240人”

“他们今天晚上会进入莱茵河,到时候德国的护航船就会离开,明天他们应该会停泊在霍林赫姆,第三天就会启程进入德国流域,我们在霍林赫姆动手,那是最后的机会了”

“你确定?那个地方可是重兵云集啊?”金吉顺一听在霍林赫姆动手,觉得范大同完全是疯了。

“用你的办法?在莱茵河里游泳?追上一条最高时速18节的驱逐舰?

第二天晚上,荷兰霍林赫姆市外的赛哈小镇外,两辆德国欧宝军车疾驰而来。

“前方五百码,德军前哨站,全体注意”,卡车驾驶室里传来了李尖尖的声音。

“放下帆布,情况不对立即干掉哨兵,车内的范大同低声对其他人说道。而在另一辆车上的傅成则带着临时充当突击手的几名装甲车驾驶员,悄悄的跳下后车,向两侧迂回,一旦发生枪战或是惊动了镇上的守军,他们就是最后断后的伏兵。

坐在副驾李尖尖装做磕睡的样子,将帽子扣在脸上,双腿交叉放在驾驶台,透过缝隙他清楚的看到,在卡车大灯的光照范围内,检查哨里走出一个肩背步枪的士兵,高举右手示意停车。

担任驾驶的是金吉顺,当然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的背后的车厢里,一把上膛的K98步枪正稳稳的瞄准着他的后背。

“请出示你的证件,长官”,金吉顺穿的是一件二级上士的军服。

“拿好,士兵”

“好了,没有问题,长官”哨兵朝哨所挥了挥手,另外一名哨兵跑出来搬开了路障。

“长官,您不是德国人?”哨兵突然注意到了金吉顺的长像,这让李尖尖立刻警觉了起来,手慢慢的滑向了腰间的手枪枪袋。

金吉顺突然伸出手来按了一下李尖尖的左手,示意李尖尖不要轻举妄动。

“当然,我是日本人,是来向伟大的德国军队学习战斗经验的,士兵,你很警觉,这很好”金吉顺伸手取回了证件,“向友谊致敬”

“当然,为了友谊”,德国士兵不自然的一笑,显然并不太认同这友谊的说法。

金吉顺发动了汽车,一溜烟开过了德军检查哨,在他们迂回观察的傅成等人长舒了一口气,“好了,我们现在有20分钟时间跟上他们,按原计划,先摸进镇里,到桥头汇合。

就在对岸,日本军事参观团下榻的霍林赫姆市区。

“岸本君,这次促成帝国精英赴德参观,岸本君可谓功不可没啊”

“哈依,田间大佐过奖了,这是岸本应尽之责任,希望岸本的小小作为能为陛下的剑锋再添一丝战力,这是岸本的小小心愿”

“嗯,虽然这次出访的级别并不太高,最高长官也只是我一个小小的佐官,想我帝国陆军无数精英,参谋本部在出访人员的谋筹上,还是下了不下功夫的,参加访问的都是帝国陆军中,曾经与支那人、英国人作战的近战专家,相信他们肯定参进接下来的参观过程中获益匪浅”

“哈依,岸本会继续努力促进两军之间的交流的”军装毕挺的日本驻德使馆武官岸本河雄少佐躬身道。

“嗯,岸本君辛苦了。另外,诸位同僚都安顿好了吗?”

“近卫第一师团的福岗少佐、山本大尉等人住在二楼,东京师团的石光中佐、森连中尉住在一楼,仙台师团松永正敏大尉及各部队曹长在二号楼分住”

“很好!另外,你确认阳炎号的船员都不清楚我们的存在?”

“是的,大佐阁下,这是一极秘密的访问行动,参谋本部不希望帝国军人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大量出现在欧洲大陆上,引起列强的过份反映,因此委屈各位陆军精英在军舰隔仓里呆了这么久,至于阳炎号,海军部给他们的任务是到德国与德国海军进行破袭战方面的交流,因此他们并不清楚各位的存在与目的”岸本河雄恭敬的答道。

“而且,明天早上将由大使馆的长坂中佐来负责各位的接待工作,我将陪同阳炎号赶到汉堡港参与海军方面的行动”

“好,岸本君辛苦了,希望参早日在支那战场上见到你的英姿”田间大佐满意的点了点头。

“呯呯呯”敲门声突然响起。

“大佐阁下,请稍等,下面是我为阁下特别安排的节目”岸本河雄突然色眯眯的朝田间大佐笑道,“虽然欧洲女子不如大日本少女清纯可人,可也有一份独特的韵味呢”

“哦?还有这样的安排?真是辛苦岸本君了,哈哈哈”

“呯呯呯”敲门声继续响着。

“阁下请稍候”

岸本河雄打开了门,一脸的笑容却突然凝固了,一动都不动,让一旁正欲先饱眼福的田间大佐更是心痒难耐,难道今天的“特别节目”如此勾人?竟然让岸本君也惊讶得如此失态。

马上,田间大佐就明白岸本河雄为何做如此表情了。

一把乌黑的手枪缓缓从门外伸了进来,随后是一个魁梧的身影,身穿着德军士官的制服,却赫然是一张东方人的面孔。

岸本河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金吉顺!你居然逃脱了搜捕!八格!你这个大东亚共荣的叛徒,胆小鬼,你居然还有胆量回来!你简直是鲜联队的最大耻辱!”

金吉顺面无表情的看着岸本河雄少佐,一年以前,就是这个岸本河雄,一手策划了朝鲜间谍在德国的训练计划,将七十多名鲜联队士兵送到德国进行了残酷的训练,并且全程参与对波兰、法国的战争,其中有七人在战争中阵亡,为了保密,甚至连尸体都直接埋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过奖了,岸本阁下”金吉顺冷笑着“我倒是很奇怪,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不怕我一枪毙了你么?岸本阁下?”

“哼,你?你这个怕死的家伙,居然在一个大日本帝国武士面前妄谈勇气,现在整座旅馆都在德国军队的保护之中,你的枪一响,恐怕连你自己都得死在这儿吧?以我个人的卑微生命,换取其他帝国同僚的安全,完全值得”到了这个时候,岸本河雄都不忘在田间大佐面前表现出自己“无畏”的一面。

“当然!我一旦开枪就会引来德国人,可是干掉你这样的垃圾,似乎并不需要浪费子弹”

“八格!”就在金吉顺与岸本河雄谈话的瞬间,在岸本身后安坐的田间大佐突然爆起发难,一脚踢起桌前的靠背椅,向二人飞来,岸本大惊,急急向后一退就待抽刀,一进入德国境内,一众军官的枪械便交与德国军方,只留下标示身份的军刀可用。

“哗啦!”金吉顺不退反进,起脚下压,将一把厚重的靠背椅踢得散架,定下神来,却发现面前的两个“大日本帝国”军官已被两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特种兵扭断了脖子。

“你丫话可真多,该听的都听完了,赶紧办事收工~”刚刚从另一侧的窗户趁乱跳了进来的谢东与李尖尖不屑的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金吉顺。要换了他们的人,一进门就应该立刻干掉那个猥亵的“龟公”,哪来那么多废话,一击必杀不留后患,连这么浅显的道理还不懂,当间谍,死得忒早了。

两个人也不多话,刷刷几下就把死不瞑目的二人剥成了光猪。

“这套大佐的衣服给团长留着,其他人应该都得手了,金吉顺你赶紧下来应付下德国人的哨兵,搞不好他们已经听见什么动静了,你丫踢椅子动静也忒大了点”

“好了,现在我们必须开始想办法堵上这次行动的某些漏洞了”穿着岸本河雄的少佐军装,傅成摇身一变成了一名略带“阴险”表情的日本军官。

“到目前为止,见过参观团主官的德国人只有一个人,至于其他的德军官兵,匆忙一见,恐怕也很难分别出日本人与中国人之间的差别,我们只需要干掉这一个人就可以了,这是不引起德方怀疑的最好办法了”

“至于阳炎号的日本海军水兵,据这个岸本的描述,一直就不知道船上还有这样一个秘密的参观团,船长可能知道这件事但也没有见过参观团的人员,我们只需要在船上再呆上两天,到达德国境内后,就沿法国战役的前线进行参观”

“靠,小日本这茶真难喝”范大同拿起茶杯狠狠的唾了一口。

“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学会喝这茶了”傅成饶有深意的一笑。

“哈依!河本少佐”范大同微微一笑,口里嘣出的竟是标准的日语。

“别盯着我看,只会这一句,刚刚金吉顺教的,呵呵”

“那可不行,这两天时间,所有人都要突击学习几句日常用语!必须学,事关生死”

“团长,楼下的尸体怎么处理?”李尖尖推门而入,他身穿一件日本军曹制服,那家伙矮胖矮胖的,不太合身的军服让他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们走后,搞不好会有人发现这些尸体,一旦报告给德军,咱们就危险了,一定要想办法处理掉”,傅成若有所思道。

“3号楼后面就是莱茵河,不过我担心顺流漂下去一样会被发现,这样大量的浮尸,又都是东方人,太敏感了”李尖尖说。

范大同大手一挥,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不就是十来个人么,绑到一起,再把院子里那个石雕绑上,一起沉了,干他娘的,就这帮孙子,在咱们国家杀了多少人,今天也让他们尝尝死无葬身之地的滋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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