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畜生!”

“妈的,老子要把他碎尸万段!”

………..

龙川火车站的会议室里,京城来的几个大人物怒不可遏的跳脚大骂,他们现在一人一身铁路制服,因为全身衣服都被墨汁泼了,作为出急差的他们自然不会带换洗衣服来,只好穿了铁路制服;头上也是湿漉漉的,因为全身都是墨汁,不得不在火车站员工食堂里用冷水洗澡了,不过即便如此,会议室里仍旧弥漫着一股墨汁的味道。

作为来这里一个多月的方秉生自然衣服也有,虽然不至于穿铁路制服,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一张黑墨漆漆的纸,两眼含泪、咬牙切齿:那张陛下给他发的私人圣谕已经变成了手里这张黑乎乎的东西,谁也不会猜到那曾经要被封在玻璃镜框里挂在家里的宝贝!

因为他被兜头浇了两次:第一次不必说了,第二次他因为上车晚,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被劈头盖脸泼了第二次;车厢里人身上全是墨汁,加上那股味道,没人撑得住,大家只好跳车“逃生”,为了躲避记者记录下自己的丑态,一群人狂奔到火车站,方秉生才发现自己里衣外人全被浇透了,慎重之极放在西装内口袋里的圣谕也变成了黑漆漆的墨水纸。

这个咬牙切齿的恨啊,真想宰了郑阿宝一百遍。

就在他暗自神伤的时候,陆站长开门窜了进来,满屋子的墨汁味道让他眼睛一瞪,随后装作没事人一样,把一份电文轻轻放在方秉生面前,什么也没说就兔子一样窜出去了。

方秉生打开电文一看,又是如被五雷轰顶:他老板翁建光再次恢复了粗犷豪迈的江湖底蕴开头又是个:“你狗|日的姓方的”,把方秉生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无能说他懒惰说他眼珠子被狗吃了,让他不惜代价帮助钟家良成功,否则回来有他好看的。

方秉生自然不知道钟家良为了前方将士浴血冲锋,又跑去找翁建光一通整:虽然其实很欣赏方秉生的才干,愣是装得对方秉生极端不满意,用贷款威胁翁建光。翁建光也不知道实情,自然就以为方秉生真的没好好干,让民主党吃瘪了,民主党吃瘪也无所谓,但不能让自己到手的鸭子——贷款飞了啊;立刻把受到的压力两倍加给了方秉生,让这个前线的大将真的是跳楼的心都有。

看完电报,那边易成等人也气急败坏的商量完了,他们敲着桌子对方秉生嚎叫,大意就是如下:方先生,陛下对我们说干得好,对郑阿宝狗贼说射得好,这是两头夸奖!我们虽然心安了一点,但是不能放过郑阿宝那个狗贼!这个场子你一定要给我们找回来!龙川已经上达天听外连四海,这里一点失败都不容许!你要替我们报复那个狗贼!若是搞定了,我们对你大大有赏!

“我也没办法啊,谁叫钟二仔以前底子太烂,被人翻出来了,我能怎么办?”方秉生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旁边山鸡一直在悻悻的嗅着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墨汁味道,此刻抬起头冷笑道:“洋药的各位,钟二仔被宰只是第一步,谁知道剩下的几个人有没有案底呢?我们生哥再牛,也牛不过法律牛不过成群的记者啊。”

易成愣了一下,一拍桌子叫道:“反击之前,先巩固自己阵线!先严查他们三个,别介又被郑阿宝找到借口弄死!”

方秉生两手一摊说道:“那几位都是你们的人,我也不好办啊。怎么查?”

山鸡今天也被泼了墨汁,也跟着丢人面对郑阿宝还找不回场子,心情极坏,嘴上叼了根烟,手里拿着火柴有点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啊,一群贵会的老爷,有的也认识王秀珠,有的天天抽烟,还有的走路都喘,人家就是找你麻烦,我们也没法怎么办啊……….”

易成本来就认为以后要收罗方秉生,此刻斩钉截铁的说道:“什么我们的人?他们不是洋药行会的人!是民主党的党员!就是你方秉生的手下!你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我们可以一脚踢开钟二仔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党脸上抹黑的败类,也能踢开这三个!若是你认为这承诺不够,我可以销毁他们的档案,以后就让他们进你们宋右铁电得了!你要是不要,他们又给你捣乱了,我们民主党就要他们去要饭!”

听到这话,山鸡嘴里的烟啪嗒一下掉地上了,合不拢嘴。

而方秉生想了好一会,脸上越来越难看:现在不管,回去之后会被老板给整死的!管!去他妈的吧!

想到这里,方秉生一拍桌子,叫道:“就这么定了!”

易成立刻站起来,拉开门,对着在走廊里抽烟聊天的三个民主党候选人叫道:“都给我进来!”

三个人赶紧扔掉香烟,鱼贯而出,在屋子里的大人物面前老老实实排成一排。

易成把刚才说的又转达了一遍,大意就是让他们以后唯方秉生马首是瞻,三个人连连点头称是。

方秉生也不客气,坐在那里,问道:“你们三个到底有没有像钟二仔这种的把柄?可以让对方一下子就灭掉你候选人资格的事?都说说。”

三个人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几个人互相看看,然后一起摇头:“没有。”

方秉生不耐烦的用拳头砸了桌子,黑着脸说道:“都到这份上了,你们不要怕羞,你们懂不懂要是你们有把柄我们不知道,而敌人知道,你又会完蛋一个!我们民主党只剩你们三个候选人了,钟二仔这种事出不起第二次了!”

三个人再次互相看看,汗流的更利害,然后嗫嚅着嘴唇再次一起摇头:“真没有。我们比钟二仔强点。”

易成背着手,虎视眈眈的再次巡视了三个人这才扭头去看方秉生,只见方秉生一个箭步冲过来,闪过易成,一把握住站在中间的林留名的胳膊,一手搜查一样翻着他的里外口袋。

“方先生,您,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林留名一边努力躲闪着,一边惊恐的问道。

“别动!”方秉生低吼一声,接着把手从林留名裤袋里伸出来,展开手给屋子里的各个人看。

手心里一个玻璃小瓶,里面是黑色的液体。

屋里都是做这个的,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东西——鸦片酊剂。

方秉生转回身,把玻璃瓶放在林留名的面前,叫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了当选议员,一定不能抽鸦片,也不能喝鸦片酊!你却还身上不离这东西?要是对方自由党给你当众翻出来,又一个候选人完蛋了!”

林留名陪笑了一下,红着脸解释:“是昨晚通宵商量,我太累了,而且二仔出事了,我压力很大,没抓没落的,就想缓解一下……..”

还没说完,站在他面前的易成一步跨过来,一肩膀挤开方秉生,一把揪住林留名的前襟,轮圆了胳膊,上去就是狠狠的正反两个耳光。

“易先生?”一下就被打得鼻孔流血,但林留名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打自己的易成。

“畜生!你把选举当什么了?你把党成千上万的金银当什么了?你这个垃圾!你这个叛徒!你这个清妖!”易成越骂越恼火,骂完又是狠狠的几个耳光抽过去。

说罢,他甩着火辣辣的手掌,对林留名叫道:“我已经把你们三个全权交给方秉生先生了,要是你们因为自己的事出错了,你们全部去要饭!鸦片馆早开除你们了!”

然后易成拽着脸被抽得如同红苹果一样的林留名狠狠的推向方秉生,后者惊惶的退了一步。

易成气喘吁吁的甩着手说道:“方先生,我希望你能狠下心去!因为你是龙川主将!你姑息养奸,让民主党在全国丢脸,只能损害我们和贵公司之间的友谊。”

“什么?妈的!又赖在我头上了?!擦你吗啊!”方秉生本来心情就非常不好,被郑阿宝羞辱、圣谕完蛋了、被老板骂,现在又被易成隐隐的威胁,一时间火气上头,也不理什么客气的假面具了。

只见方秉生一手架开林留名,一手后翻撩开自己的西装后摆,在全屋子的一声惊叫声中,抽出自己的手枪,枪口直接顶在林留名脑门上。

林留名吓得魂飞魄散,眼珠子都不转了,任由鼻血流成了两条线,只听方秉生咬牙切齿的吼叫道:“擦!老子每天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和一群刁民陪笑,就这样,还被人操得和狗尾巴花一样,都要草飞老子了!不仅没有功劳、苦劳,连尼玛钱都飞了啊!你们身上每人都有老子5000块!知道这是多少钱吗?雇个杀手弄死你也不过500块,你们他娘的还不上心,不是抽鸦片就是临阵退缩,你们知道你们每个人身上有多少钱押着吗?老子恨不得一枪打死你们三个乡巴佬王八蛋!你们要是废了,不用我,全国各地来找上门来灭你的赌鬼就能从这里排到京城!一伙混账王八蛋!”

“方先生,不,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抽鸦片了”林留名哭着抽着血和鼻涕弓着腰摆手求饶。

听完,方秉生冷哼一声,把林留名用枪管猛地一顶,一把推开,自己坐到桌子边,狠狠的把枪扣在桌面上,看着哆哆嗦嗦的三个候选人厉声吼道:“都把自己见不得人的丑事说出来!谁要是不说,而被对方挖出来让我们输钱输阵输脸面的话,我先一枪打死你这个畜生!”

“我给方兄填子弹!”易成也坐下,冷冷说道。

林留名擦着脸上的鼻血和眼泪,第一个躬身叫道:“方大爷,我就是抽鸦片,大家都知道我这个爱好比较单一,家里人口不少,小孩多,事多,所以别的事很少做…..”

旁边的李猛哆嗦了好一会,才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有个事情,就是我的丫鬟其实是我的小妾…….”

“你他|妈的!”方秉生一脸早知会有这种事的表情骂道。

“还有呢?谁知道?有孩子了吗?”易成在旁边紧张的问道。

“孩子倒是没有,那丫鬟不能生。”李猛赶紧说道,接着补充道:“那丫鬟是外地流浪过来的,她说家人把她卖给一个残疾人为妻,她自己从买家偷跑出来的,好像她没亲戚知道这事,否则我也不会收为填房丫头。”

“那就好办点。”易成转头低声问旁边方秉生:“方兄您看怎么办?”

方秉生瞪了会李猛,沉吟片刻说道:“他家也是人多眼杂的,这种事难保佣人里面不会乱传,下等人就喜欢乱嚼舌头。我建议,您立刻让人把丫鬟带到京城或者香港,她证人不在,谁要是举报,就来个死不承认!”

“好主意!立刻就办!”易成一拍手叫道,接着摇了摇头说道:“香港也太近,不好!我让公司给她坐船送到印度去!”

“印度?不至于吧?”李猛吓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易成指着李猛叫道:“你懂不懂现在局面有多严重?再被对方这样搞一把,我真会枪毙你的!”

李猛愣了一会,突然扭捏起来,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个…..这个……其实还有一个…….我和我家厨娘……..也有一腿……”

“啊?”方秉生和易成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旁边的林留名和庄飞将一起看着李猛叫了起来:“就你家那个比你都高比你都壮的那娘们?你小子口味也太重了吧?!!”

李猛恼羞成怒的吼道:“是那婆娘勾引的我,那夜我喝多了!”

“可是那厨娘有老公啊,她小孩都这么高了。”林留名在自己下巴边比划着。

李猛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禁不住什么诱惑…….”

“不管了!全部上火车送印度!”易成咬着牙叫道。

“还有什么?赶紧全讲了!”方秉生敲着桌子鄙夷的看着这个连厨娘都上了的家伙,李猛真一脸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咳咳,我还上过几个暗娼……”

“都他妈的是谁?!”易成在旁边高叫起来,接着抽出手帕连连擦汗,自言自语道:“失策失策,甄选候选人的时候孟浪了。”

“也不算孟浪,谁能想到那畜生这么毒辣?照郑阿宝这种玩法,还就得从小学时候就培养的正人君子才能当议员了。”方秉生好像安慰又好像嘲讽般说道。

正说着,就听那边庄飞将两眼一闭,咣当一声摔在地板上,易成和方秉生面面相觑。

旁边的林留名突然抬起头叫道:“老庄有心病!受不得吓啊!他发病了!”

“我擦!你可不能死啊!你身上几万银子呢!”方秉生连窜带跳的跑过来,抱着倒地不起的庄飞将又摇又叫。

“混账!这个时候你还添乱!要死也不能在选举中死!”易成一边大骂昏迷中的庄飞将,一边连连抽耳光掐人中。

最后,叫来了西洋回来的陆站长,懂点急救知识,嘴对嘴把老庄痰给吸出来了,吸出来后的陆站长自己摇摇晃晃的跑出会议室,一头扎在走廊的花盆里嗷嗷的吐了起来。

庄飞将一醒过来就嚎啕大哭:“我的娘啊!神皇入粤的时候,我都三十岁了,家就是开鸦片馆的,我有钱啊,我啥都干过啊,那时候,龙川的婊子我都是玩|遍的啊……..”

“那你也不能要去死啊!你妈的你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你身上还有我5000块没还呢!别吓我了,老子在这里已经一爬楼就想跳啦!”方秉生流着泪大叫。

庄飞将哭道:“我不是想去死,我是那些年玩的人太多了,时间太久,实在记不起来都有哪些了,一着急就昏过去了……”

“嗯?时间太久?你不是最近搞的?”易成惊问道。

庄飞将点点头说道:“都是十年前吧,然后酒色大烟掏空身子了,想玩也玩不了,想抽也不敢抽了,我其实吧,那里有病,都不举了,要不要检验一下?”

“妈的!”方秉生一把推开庄飞将,又怒又害怕的站起来,抽出手帕死命的擦着碰过庄飞将身体的手:“都是些什么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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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党严查这些破事,差点吓死自己的候选人,但另一边的自由度着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泼了对手一身黑墨汁,然后朝着记者大肆污蔑了民主党、鼓吹了自己的胜利,报了一箭之仇,回去之后,郑阿宝没有像手下四个候选人那样兴冲冲的商量庆功宴吃什么,他把几个人叫到自己大厅了,以君王看着部下的姿势慢慢的说道:

“你们不要高兴太早。我昨天一枪猎杀了对方几万块的头马,这,是个人就会要报复。更何况是洋药行会的民主党。对方的报复会随后就来,会非常下流非常毒辣,所以我想先确保自己阵营后方的稳固。”

“您什么意思?”几个人看着高坐沙发上的这少爷,不解的问道。

“把你们的丑事破事全说出来,赶紧弥补!能花钱的就花钱堵嘴,能扔到别的地方的赶紧绑上弄走,实在搞不定的就往他家门里塞子弹让他闭嘴!总之你们身上我也押了大宝,钱可以输,但面子实在不能输!听明白没有?”郑阿宝叫道。

几个候选人互相看了看,明白了什么意思,但一时无人开口。

看着沉默不语的四个人,郑阿宝冷笑一声,说道:“哦?没人有污点?都像那李医生那般圣洁?别看你们是长老,老子见过的基督徒和教会多了,我不信!”

王鱼家走前一步,说道:“宝少爷,我仔细想了想,我确实没什么犯法的事情,这个原罪sin,是肯定会犯的。基督徒是人,而且是知道自己是罪人的罪人。”

“别给我扯教义,你清白无瑕?不至于危害候选人资格?”郑阿宝反唇相讥。

“是。我确认,我符合候选人资格。”王鱼家说道。

“你信主之前也没犯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郑阿宝不相信的问道。

王鱼家笑了起来,说道:“宝少爷这个说的是。我信主之前确实很邪恶:我看见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路,看见娼|妓在我面前走过,我眼珠子就盯着不放;路过鸦片馆就幻想有一天我也有钱像他们那样不工作天天躺在烟榻上享受;但是我当年有个好处,我太穷了!神皇入粤后,鸦片价格就一飞冲天,我没钱嫖娼和抽大烟,后来我信主了就不会这么做了,我是跟着李医生的。我发达还就这几年的事情。感谢神。”

郑阿宝瞠目结舌了一会,讪讪的说道:“哦,原来贫穷还有这个好处呢。”

接着他转向其他三人。

张其结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青壮年时期在海外度过,走的时候还是满清,回国的时候,就是神皇了,我哪里敢随便做违法的事情?我不抽大烟不赌博,只安心做西学,这个县城所有人都知道。”

郑阿宝点了点头,肚里暗道:“明白了,以后找候选人,一定要教会里的骨干,省心。”

他看向李广西问道:“听说你家一直有钱,从清国一直有钱到现在,你总有钱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李广西大叫一声,又是躬身又是作揖,脑袋流汗,他说道:“我…我没有。我也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看李广西表情不对,郑阿宝一拍沙发扶手,厉声叫道:“你们都给我想清楚:现在选举是我们和民主党这些最顶尖的财团角力,我们就是神仙打架,而你们不过是我们脚下面的老鼠蟑螂而已,一个不慎,我们丢脸,而你们丢命都可能!而让我丢脸的人,以后你别想在宋国混了,我一定会搞死你!”

四个人头上都出现冷汗了,李广西哆嗦了一下叫道: “宝少爷,我也是长老啊!长老是信徒投票选出来的,要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县城这么小,什么风声大家都知道,教会平信徒怎么会投票给我呢?我就是在前几年,信主爱主追随主的心不强,有时候去茶馆打打麻将溜溜鸟,偶尔抽点鸦片,我改了!我真改了!还是那个刘国建和老张天天说我的呢,李医生也帮了我很多,我绝不抽鸦片了,一两年没碰过了。”

“唉,看来给找记者给你做个专访,叫个《李医生行耶稣路、感化浪子回头》什么的,抱住李医生大腿,把好事都推给他和耶稣头上,顺路把你抽过鸦片又戒掉的事直接捅出来,归荣耀于主,这样对方无机可乘!民主党再丧心病狂,也不敢碰耶稣和现在名震天下的李医生吧?”郑阿宝沉吟着说道。

“对对对!”李广西赶紧附和。

“你呢?胖子?”郑阿宝指着范林辉问道。

“我虽然不如其他三位,”范林辉擦着满头大汗说道:“偶尔赌两把,但都是很小,不超过一元;对了,李医生很喜欢我,因为虽然我们四人是长老会比较积极的弟兄,但老张和老李有工厂很忙,就是我和鱼家有空就跟着他去乡下布道和巡诊,县城都知道。”

郑阿宝咦了一声,说道:“我这自由党里有四个圣徒吗?要是这么多圣徒,不至于这鬼地方被安南兵血洗过一次、我被砸屎、满城都是疯狂毫无廉耻的赌徒啊?”

范林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可以去找记者,就说我乐善好施,经常通过小赌输给穷人钱帮助他们,真的,我赌博几乎没赢过。”

“那是你被人做局当成猪给宰了!”郑阿宝悻悻的说道。

这时王鱼家扭头说道:“老范,半年前某天早晨我碰见你从兰姑娘家里出来,你去她那里干嘛?她也是暗|娼。”

“你闭嘴!”范林辉大叫起来。

“你过来!”郑阿宝指着范林辉招手。

范林辉惊疑不定的走了过去。

一伺他走近,郑阿宝猛地站起,正正反反就是piapia的四个耳光,抽得是范林辉满眼金星,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站不起来。

“你这个死胖子!你懂不懂你骗我,就是整个团队里的内奸啊!要是对方拿到你证据,你们都要玩完!别以为你不竞选就完事了,对方一定会搞得你声名狼藉、名声臭大街,那时候你在自己这破县城上街都不敢!而且我也放不过你!”郑阿宝说着,飞起一脚,又踹翻了范林辉。

“我错了,我是嫖过本地几个暗娼…..”范林辉捂着脸带着哭腔说道:“那时候不过想,李医生也做过,我为何做不得,我真不知道李医生其实没做过。”

李广西这时也害怕了,站出来,汗流满面的也承认自己一年前玩过两个本地做这勾当的姑娘。

随后郑阿宝连连逼问范林辉、李广西有没有落下什么铁证在暗娼手里,李广西和范林辉都坚称绝对没有。

“把裤子扒了!看看你们有没有特征让妓女记住指证!”郑阿宝吼叫道。

结果李广西和范林辉最后只能扒了裤子,在一屋子人仔细观察和评头论足中,恨不得一头撞死。

既然都这样了,李广西和范林辉两人又说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李广西满脸通红的离开大厅,叫来心腹王杰仁,对他说:“杰仁,现在没有你什么事了,你赶紧收拾行李,买车票离开龙川去惠州看家,有事我叫你回来。”

“哎?这不正选举的吗?宝少爷也下榻咱们家,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我去惠州看家?”王杰仁目瞪口呆。

“嗯,赶紧去吧,下午有趟过路火车去惠州,最好能赶上。有事我电报通知你。”李广西拍了拍这发小的肩膀,打发他走了。

看着王杰仁莫名其妙的背影,张其结、王鱼家对李广西说道:“没想到杰仁是好男风的,你怎么不让他忏悔悔改呢?”

“哎呀,谁家没有难念的经!等选举后再说吧!现在打发他离开,免得民主党拿他攀诬我!唉,选举搞得我简直颜面尽失,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全都曝出来了!”李广西跺脚道,接着看到两人目光有异,他连忙挥手道:“喂!我家庭和睦,可是子女满堂了,我不犯这罪!我惠州的家里女眷居多,所以才看重杰仁,我没他那罪啊!另外别随便给杰仁讲,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他毛病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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