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长老大声呵斥道:“哪个胆大妄为的小仙,竟然敢在祭祀大典上对月神仙尊的弟子不敬。”

苡妍虽仙法低下可对仙力的感知却是异常灵敏,刚刚向袭来的仙法力道不弱,在沧南山能有这样修为的仙子,想来也并非无名之辈。

苡妍以为多半是南君扬的恶作剧,本着敢惹我,定要他吃点苦头的心态,正想开口。又听得南三长老黑着脸十分威严的再次呵斥:“没有仙子愿意站出来承认是不是?”

南三长老虽然明面上是对着玉台下面的一众小仙说,其实暗地里眼光扫的却是玉台左边沧家一族的几位长老。

一看到南三长老这样严肃的神情,苡妍就感觉大事不妙,还未来得及细细斟酌,只听得玉台下面传来一道清冽却又骄横跋扈的声音。

“是我。”

一晃眼,只见玉台上多了一个身量高挑纤细的女子。

那女子一袭白衣空灵无比,一双白狐特有的媚眼很是撩人,只是那烈焰红唇嵌在清冷的脸庞上显得有些突兀。

此女日后必是惊艳一方的美人儿。

苡妍皱着眉攥着衣服袖口,有些害怕的往楠木雕花的椅子里缩了缩,许久不见,这个沧楣清,果然是越发出众凌厉了!

只见她随意向南家的两位长老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道:“我不是听说你们南家玉台上这位是师承月神殿的翘楚吗?挑着此番祭祀大典回来,又坐上你们南家长老该坐的位置,想必是学有所成了。”

沧楣清本就心高气傲,现在说出的话又字字锱铢,让苡妍听了怪膈应的。只听得她话锋一转:“我这师承钟离山的沧楣清不才,正好想领教一下月神仙尊的高徒。”

苡妍心下了然,白狐沧家和白虎南家一向只是表面上的太平,看来刚才的事是沧家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让南家因为自己而下不了台面。

她拂了拂纱裙上的灰土小声嘀咕:“看吧,我就说高处不胜寒,平白无故就占了这样一个被众仙敬仰的便宜,总归是要还回去的。”

“沧家长老,你们这小辈似是有些不敬啊!”南三长老心里冷笑,就是要激将你上来。

钟离山在仙界也算是福泽深厚的好地方,据说掌山的篱君老母还和上一代天君交情不浅,自是风光无限。

十二万年前那场令人闻之变色的仙魔大战中也是出了不少力,只是随着前任天君古尘寂灭,将君位禅让给桀峰,钟离山篱君老母就对外宣称钟离山在仙魔大战中元气大伤,要闭山修整,这一闭就是整整十万年,多少次的沧海成桑田已过,钟离山早已不复当年荣耀。却不料她开山时,正好赶上魔族再次来势汹汹,钟离山人手匮乏出不上力,仙界近些年来仙术不昌,虽然胜了,可是应对的很是吃力。传闻篱君老母作为老一辈的仙者心里甚痛,决定广纳弟子,白狐沧家也因为有族人拜入篱山老母门下而沾沾自喜,越来越不把白虎南家看在眼里。

白狐一族不论男女皆是长相极美,一向是以女子为尊。沧家那边的三位长老神色大变,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是清一色的女子,不,是清一色的老太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那种。

为首的沧家大长老挂着伪善的笑容扶起苡妍,略显凌厉的开口:“楣清,不得无礼,还不快快向月神仙尊的高徒赔礼道歉。”

沧楣清倔着头,媚眼微怒,很是不理解阿娘叫她向苡妍道歉的行为。沧南玉台上一向只设七个座位,沧南两家一边三个,沧南主掌中间的尊位。她小声嘀咕:“即使苡妍攀上了月神殿的高枝,又有什么资格接受沧南山众仙的行礼祭拜。”

沧家大长老又向沧楣清使了个眼色,她才屈身恹恹的向苡妍赔礼。

苡妍诚惶诚恐的受了她的赔礼,心有不安,毕竟以前被沧楣清欺负多了。

“你就是想讨教也用不着这么莽撞嘛,相信月神仙尊座下的弟子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仙子,还望月神高徒不吝赐教小女。”沧家大长老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只是碍于月神殿的地位,不得不先低头而已。

对月神仙尊的弟子不敬,就是对月神殿不敬,往大了说是对天后不敬。背上个藐视天宫的名头,这罪名可不是小小的白狐沧家背得起的。

“谁想讨教我南家的仙子,还得先过了我南君扬这关。”玉台下传来一阵飞扬而戏谑的男音。

苡妍心下一喜,抬眼就看到飞身落在玉台上的南君扬,衣袍翻飞,意气风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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