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妍说了半天,看彩翼还是不明白,一时有些气结,扶额无语凝噎。不知该说攀上月神殿就是不一样,还是该感叹沧南山真的是人才匮乏。

与其说彩翼不相信苡妍,不如说她是不相信地位尊贵的月神仙尊会收这样一个一事无成的徒弟。

在彩翼住的山洞里逗留了半日,苡妍想起来彩翼也成年了,好奇的开口:“彩翼,你的红笺花借我看看好不好。”

彩翼羞红了脸,用手绞着彩色衣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我……我……”

苡妍心下大惊,仙界女子成年时额头上浮现出红笺花,此花有五瓣花瓣,寓意“贪嗔痴念恶”会根据仙法的强弱会迸发出光泽不一的金色花蕊,可自己吸取了增强功力,可随意念隐于额头也可化为实物赠与心上人。

此死物水火不侵,只要生者有命,它便万古长存。

一位女子一世也只会有一朵红笺花。

女子若仙逝,红笺花就会随着散去。

上古时候就传闻,女子赠送男子红笺花,就代表着对男子有情义,男子若接受了女子的红笺花,即可上门提亲,成就一桩好姻缘。

可这传闻历经沧海桑田,早就失了意义。大有洒脱的仙子,发现自己所赠非良配翻脸反悔的,况且仙界的仙人大多清心寡欲,无心情爱,红笺花也实属鸡肋,大多数仙子更乐于自己吸取了增强仙法,红笺花也就慢慢失去了原先的地位,赠知己,赠朋友,赠敌军……随你怎么处置都行。

慢慢的,也就很少有仙人用这些远古的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

莫约十二万年前,传闻雾雨山上的一位神女璃婳的红笺花就是赠与了当时还是只是一届将领的桀峰,后来上任天君古尘仙逝,禅位于桀峰,桀峰求娶璃婳为天后。天君天后伉俪情深,也成就了红笺花觅得良配的佳话。

一时间,仙界有小女儿心思的仙子,对赠红笺花这事情才慎重了几分。

苡妍不死心的又问,彩翼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视死如归的说出:“昨日赠予禾桑山上的小小守山仙君了,不过他没收……我一气之下就扔下了缥缈台。”

她双手叉腰,当真是气的不行,开始数落禾桑山上那个行为颇为怪异的仙君,“那个禾桑当真是神秘至极!一个男子,还脸上时常有法术遮面,我至今没见过他的全脸。”

“禾桑山不是没有精怪只有绵延百里的桑树吗,何时多了个守山仙君?况且那禾桑上有岂是能随便乱闯的。”彩翼长的小巧可爱,皮肤红润有光泽,又有蝴蝶一族特有的优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论是谁看了,都不忍心让她不开心,苡妍好奇禾桑究竟是何方人物。苡妍吃着桌子上的果子,对这不近人情的守山仙君来了兴致。

“你居然不知道禾桑山上有守山仙君?也对,你都离开南合之境两万年了,自是不曾知晓禾桑。他呀,说来就话长了,我今日一定要和你细说……”

提起禾桑就来气,彩翼把脚登在石凳上,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我每次去,不是看到他在写字作画,就是看到他抱着酒壶醉生梦死,哪点配得上本仙子的花容月貌了?要不是昨日看他身负重伤,我又岂会舍得将红笺花赠予他疗伤,他倒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不说,昏迷之中还反手就给了我一掌还好我机灵的躲开了。真是憋屈死我了!”

毫不客气的把彩翼登在椅子上的脚踢下去,苡妍灵动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我们去会会他。”

彩翼脑袋一抽只想着如何去讨回公道,忘了榆桦交代她的事,拉上苡妍就直奔禾桑山。

看着两人疾驰远去的身影,蝴蝶洞外不远处一棵长得歪歪扭扭甚不起眼的榆树慢慢幻化出人形,是个身姿挺拔皮肤略黑的少年,正是彩翼口中的榆桦。

“又让我撞见你去那禾桑山!不行,红笺花的事情你休想蒙混过关。”说着,他正打算追上去,岂料自家老爹的声音突然出现。

“臭小子,你爹我一把老骨头都快折腾没命了,你还不快过来扶我一把。”

渝桦哆嗦了一下十分狗腿的跑过去,扶住自家老爹:“爹,你不是去九重天请什么高人了吗?怎么这幅模样,吃闭门羹了吧。”

“怎么,你看到你老爹我这副模样,你很开心,还有本事笑得这么灿烂!要不是你这么不成器,我何须一把老骨头了还往那气息窒人的九重天凑,就是你这个不省心的害我如此老迈,还不能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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